林辅被儿女们搀扶上了板车。
而板车上铺了厚厚的被褥,也不至于因颠簸受苦。
路上由林修然、林修晏两位兄长与柴丫三人轮换着拉板车,也不会太累。
林枝意刚想随着队伍走,便被金吾卫的大刀架到了脖子上,“还请速速离去。”
林枝意眼角余光看到锋利的刀刃,动都不敢动,忙解释道:“大人,民女跟王公公说过的,是他答应民女可以随着流放队伍走的,好送受伤的父亲去房州。”
犯人都是有名单的,此时送行的人都被官差驱赶走了,只剩林枝意、柴丫与林静姝。
“不信你问问王公公。”
“你等着。”
金吾卫跑走,不一会儿就回来了,看了她们一眼,“走吧。”
林枝意也松了口气。
一路上,队伍走得不快不慢。
三到六个月的集中流放,目测队伍很是壮大,竟有二三百人之多。
这些人当中,只有一少半是因废太子连累的大臣及家眷,多数是因犯了别的事而流放到房州。
这些人几乎都是官宦人家获罪的。
同样是流放做苦役,但因罪行轻重,所判处的刑罚也不同。
按大乾律若是流放,这些犯人每日必须行五十里,而考虑到太子的身体与天气原因,可宽限几日到达房州。
即便如此,他们也要在一个月内赶到交差。
但这些女眷都是习惯了锦衣玉食之人,哪受过这等苦啊,她们平时出门便有马车、软轿,甚是娇贵体弱,这行了没几步,便觉不行了,叫苦连天。
娇贵的直接抽泣了起来。
而她们身边的男人,有哄的,有不耐烦咒骂的,一时间队伍热闹了起来。
到了后面,有人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起来。
解差一鞭子抽到地上,凶神恶煞一阵厉喝。
非但没有吓到这些人,他们还想夺了官兵的鞭子。
离得近的人直接骂道:“狗奴才,你敢打我?”
解差冷哼一声,“看来到了今日你们还认不清自已的身份。”
解差直接一鞭子抽打到那人身上,疼的那人“哇哇”
直叫。
见解差真的会打人,那些哭泣的女子这才止住了哭声。
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赶路,即便双腿像是灌了铅般,也要忍着疼痛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