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袖侧眸。
陈樾道:“这次就算了,以后别在别的男人面前喝酒。”
棠袖闻言止住笑,看眼陈樾。
“你弟弟也算别的男人?”
陈樾说:“算。”
棠袖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先前在长公主府那几次喝酒不光有陈檖,偶尔还会有驸马,那时可没听他这么说。
男人啊,真是一会儿一个要求。
喝完最后一口汤,棠袖让丫鬟把剩余的春酒带着,准备打道回府。
她站起身,陈樾也拿着绣春刀起身。
见陈樾真的要送她出城,棠袖愣了下,忙道:“别了,不合适。”
陈樾系绣春刀的动作一顿。
“哪里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
方才坐着一起吃饭就已经很不符合他们眼下的关系了,他再送她出城,万一到了城外他故意拖延到城门关闭,以此为借口称不能回侯府,那她是撵他滚蛋好呢,还是带他一起回庄子好呢?
等回到庄子,是不是就顺理成章要一起睡觉?
如此这般,跟没和离有什么两样?
“回你的侯府去,”
棠袖牢记自己已离异的身份,“我用不着你送。”
陈樾没说话。
他握着绣春刀,目送棠袖被丫鬟们簇拥着下楼。
待棠袖坐上马车,陈樾正欲离开,却瞥见桌沿搁着把眼熟的紫檀木折扇,显见是棠袖随手放的,忘记拿了。
他得给她送去。
他想。
于是棠袖回到庄子,才吩咐完去备洗漱用的热水,就听“叩叩”
两声,有人敲她的窗。
棠袖当先转头四望,发现还好,屋里就她一个,且叩窗声不太重,屋外的丫鬟应该都没听到,否则直接就问她了,随后才去到窗前,低声道:“不是叫你不要送?”
都答应她了,怎么非要跟过……
等一下。
他好像没答应。
“我没送,”
隔着窗,男人声音同样很低,“是你扇子忘记拿了。”
棠袖道:“忘记就忘记了,回头派人去拿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