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衣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觉得回答什么都不好,她不该在和赵霁云的房事上感到愉悦才是,她不该的,可偏偏今日她的感觉那样陌生又奇怪,虽疲累,但……
赵霁云也不用她回答,看着她红扑扑的泛着春情的脸,自是知道她的答案了,他抱起禾衣往床那儿走,床单已是换上干净的。
禾衣一沾上床,便想滚进去面朝墙壁闭上眼睡去,但她忽然想起一事,又偏过身,“避子的汤药……”
赵霁云面不改色端起一旁铜书端进来的汤药,坐到床边,眉目间春水般,温温柔柔:“我喂你?”
禾衣面色涨红,此时不想看赵霁云,坐了起来,摇了摇头,轻声:“我自已来。”
说罢,她十分豪气地端起碗一饮而尽,晚上了也不肯吃赵霁云递来的杏脯,漱过口便又躺了下来,身后赵霁云贴过来搂抱她她也当不知道,只闭紧了眼恼自已不能早点昏睡过去。
赵霁云察觉到她脸上的热度越来越盛,忍不住笑,热气弄得禾衣又痒又热。
但是她不想搭理他,只能硬生生熬着,在心里数起了绵羊,渐渐的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禾衣醒来的不算晚,身旁早已没了赵霁云的身影,她松了口气,起身感受了一下,竟是真的不如何涩疼,她一时低垂了头,脸又稍稍红了。
她心里没有对赵霁云生出对李齐光那般的感情,可昨夜里身体却竟然是欢喜的,那般可耻。
“娘子,五爷今日有事出了门,说是要晚上才回来。”麦黄一边替她梳头,一边脆声说。
禾衣并不在意他去哪里,随意点了下头,只是余光扫到那针线箩时,发现先前给赵霁云绣好的云朵荷包没了踪影。
这自然是有人不问自取了。
等用过饭,她便去了厢房里雕琢玉石,恨不得把昨夜的事在脑海里摒除了去。
下午的时候,钱娘子忽然登了门。
家中除了陶娘子外并无主人招待,老管家很自然地就请了禾衣招待一番,禾衣先时推拒了一番,可无奈老管家口才了得,只说那钱娘子不算外人,恳求着禾衣见上一见,禾衣见不得老人家这样哀求,便同意了。
因为李齐光而和赵霁云做了交易这事,禾衣并不想太多人知道,尤其是先前知道她和赵霁云关系的人,她心中避免不了的难堪。
是以去前院的路上,禾衣走得很慢,仿佛这么拖上一拖心里就能好受一些。
钱娘子知道她与赵霁云“好”上了,且“摈弃”了李齐光,又是如何想呢?或许她会先问她怎还会住在这里?她又该如何回答?
总算到了前院会客堂,禾衣还没进去,里面钱娘子高亢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陶娘子!从含玉院到这儿也就那么点儿路,你怎是走得这般慢呢,我一壶茶都快喝完了!”
她声音含笑,还是那般热情,从里面几步出来,一把挽住了禾衣手臂,自来熟的模样,仿佛不好奇她为何在这儿,只寒暄着:“陶娘子近日身体如何?”
禾衣向来有些招架不住钱娘子,只顺着她的话道:“我身体向来很是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