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钦州签了欠条,对方一改刚才的咄咄逼人,带着欠条立马走人,他们走得太迅速,让裴刑产生一丝怀疑,但是又察觉不出。
可能只是那位网红想讹钱。
“我把钱转给你,刚才可以转,但不想那么早给他们钱,要不是杨州康那个胖子插一脚,我们哪里需要……”
“不需要。”
裴刑回头望向沈钦州,沈钦州从刚才起就很少说话。但此时看起来,他似乎很疲惫,疲惫到双肩都塌下去。
好像这几日的改变犹如昙花一现,将沈钦州又打回原形。
甚至更加脆弱。
沈钦州抬起眼睛,疲惫地看着裴刑,“我那里还有钱,本来就是我不小心,你先回去,我休息一会儿就去上班。”
裴刑心情也不好,点点头换衣服离开。
等酒吧打烊后,沈钦州又找了一个小时。
几乎摸遍每个角落。
亮晶晶的钻石却好像真的消失般不见半点踪影。
沈钦州靠着墙壁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打烊后的Mu跟喧嚣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没有人打扫,没有人归整。
一桌桌台子摆满空掉的酒水饮料,吃食散落到处都是。
空气中弥漫着浑浊的气味。
一片狼藉。
就像沈钦州的人生。
无论他怎么归整打理,最终都是这幅模样。
灯光暗下去的一瞬,沈钦州眼里的光摇摇欲坠。
隧道造型的出入口。
只有一盏盏应急灯亮着。
让沈钦州想起曾经有段时间,有个人经常骑着机车载着他经过隧道,他很喜欢应急灯从头顶闪过的感觉,像一条流动的星河,那时候,他也会天真而短暂的幻想,星河尽头,是不是不再有烦恼的幸福之地。
有人在他面前站定,身上弥漫着酒气。
但对方站得很稳,低着头沉默地看着他。
沈钦州迟钝而缓慢地抬起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黝黑的眼睛
他说着一把拉开了跑车的车门,朝着沈既白做了个请上车的手势。
却突然被洛梵拉到了一边。
“你什么意思?”
“你想跟我抢人?”
意思很明显了。
祁阳挑着眉在笑,也没接话,只是勾着洛梵的肩膀往车上揽。
谁知道你他妈私下吃这么好……
兄弟可以没有,但老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