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琪对于沈老师的改观很大。
最主要的改观并不是因为那些举动,还是因为那句话。
我穿白色,不在于天气,而在于我的心情。
什么时候开始,人们下意识在雨前规避白色的服饰,尽管很喜欢这种颜色,依旧害怕,弄脏之后带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可能是从小的时候,父母那边就已经埋下了一颗种子。
这种天气穿白色,弄脏后会给妈妈洗衣服带来负担,会挨骂。
自我的心情已经是不断的在往后靠,很多因素都排在心情的前面
而现在,突然有一个人告诉她,自我的心情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全都滚蛋!
林雅琪就觉得,沈既白是一个很不一样的人,他温柔,坚定,自信。
他整个人都盖着一层纱,一种未知的朦胧感,让人对他愈发好奇,更加想要靠近。
在司云峥的协助下,沈既白的拉伸做得很到位,第二天醒来丝毫没有感受到运动后的肌肉酸痛。
他受到鼓舞,下午又准时换好运动服,打算坚持这个良好的习惯。
这次他没忘记要带上司云峥这件事,换衣服前就提醒了一句,等他换好衣服出来,司云峥已经全副武装在门口等他。
沈既白一时有些不理解司云峥为什么会这么积极。
他知道司云峥向来都对运动很有热情,这样的行为也还算正常,只是没想到自己那天随口的一句话,司云峥会记到现在,还仿佛等待已久的样子。
沈既白换好鞋子出门,带司云峥朝昨天的那条林荫小道走去。
路上,他余光瞥见身旁的人一直在东张西望,奇怪地转头看了一眼:“你在找什么?”
司云峥收回视线,状似不在意地问了一句:“你今天也约了那个人一起?”
沈既白思索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指的人是江云白,摇了摇头:“我没有约他,昨天也只是碰巧遇到而已。”
他不喜欢约人一起跑步,因为每个人跑步的习惯都不一样,很难保持步调一致,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跑。
但司云峥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奇怪,沈既白转头看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司云峥迟疑一瞬,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实话实话,“我觉得他看起来对你目的不纯。”
“目的不纯?”沈既白笑了一下,没把司云峥的话当真,“他对我能有什么目的,难不成想让我以后在社团活动给他放点水?”
他跟江云白唯一的交集也就是围棋社了,而他在围棋社连半个职位都没有。
但他说完这句话,司云峥的神情还是没有放松,似乎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沈既白不解地多看了司云峥一眼,对司云峥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到底是在替他担心什么?
他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身上又没什么别人能图的东西,而江云白看起来就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小学弟,能对他怎么样。
司云峥听到沈既白不以为意的话,心里又升起莫名的烦躁。
他还以为沈既白的性取向既然是男生,对同性多少会有些戒备心,可现在看来,沈既白对同性的戒备心比他还少。
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晚的画面——沈既白穿着运动服躺在瑜伽垫上,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露出一截腰,连腿根都暴露在他眼前。
这样看来,沈既白对他也同样没有丝毫防备。
如果要求沈既白对同性有戒备心,那在他面前也不能那样随心所欲。
想到这,司云峥皱起了眉,又觉得他跟江云白不能一概而论。
他是直男,不会对沈既白动别的心思,但江云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