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时间不早,等沈钦州赶回家,又只能睡三四个小时,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裴刑拉住人,“我有车,送你回去。”
丝毫不承认自己有所图谋。
一路把沈钦州送到蒲公英后门,裴刑还是没弄清那位看起来像太子爷的沈既白到底跟沈钦州有什么恩怨。
但弄清曹文生肯定不是什么小包工头。
草他大爷的。
下车时,裴刑一脸坏透了的表情,“杨勇对吧,我看那个小婊砸不爽很久了,明天我就摇人削他,抢我五十二万的酒水单,我要让他知道谁是MuClub的销冠。”
沈钦州没想惹是生非,连连摆手,“你跟曹老板的矛盾不在杨勇。”
裴刑不以为然,“但是他敢这个时候撞上来就是他的问题。”
沈钦州有点急,“你不是想甩曹老板?”
不说这个还成,一提就炸,静悄悄的马路上,裴刑像炮仗,“那也要等我找到下家才成,已经冷我好几天,今晚更是打我脸,还用假身份欺骗我,这仇不报我就不是裴刑。”
沈钦州还想劝,“民不与官斗,不与富争。”
裴刑放豪言,“那我就给他戴绿帽子。”
嗞……
知了发出平缓而持续的高频白噪音。
也算不得多,五六个,但一下聚集在空地上还是很明显,他们中有个白化病的笑得最开心,扯着沈钦州的衣服想抢沈钦州手中的球。
沈钦州打着手语,将球抛出去。
大家哄笑着开始游戏。
这是沈既白第一次看见沈钦州笑得这么开心,就像藤蔓上热烈开放的不知名的小白花。
他一改学校里沉默寡言的样子。
一边鼓励行动迟缓的孩子去追逐皮球,一边用手语交流。
他打手语的样子很迷人。
沈既白一时间看呆住。
很快孩子们追逐起皮球,沈钦州停下脚步站在一旁观看,时不时用手语提醒抓不住球的孩子该如何改变策略。
原来他的兼职是照顾这些残障孩子?
沈既白很难形容心中的感受,好友里提及去福利院做义工的事情,总是用嫌弃又排斥的语气说道,“拍个照就走啦,谁愿意多待,反正他们也只是想要我们送过去的物资。”
“你不知道那里面的气味有多难闻。”
但是沈既白闻到了花香,哪怕天色已晚,沈钦州的笑容都像浸着夕阳的色泽,他的手指白皙细长,比划手语时仿佛在跳一种灵巧优美的舞蹈。
沈既白回过神,沈钦州跟一位中年女性出现在院墙附近,沈既白慢慢移到茂密的藤蔓后面。
“对过答案没有?”女人的语气有些严肃。
“对过了,跟最后几次摸底考差不多。”
看起来询问的高考成绩。
“我打听过,今年难度跟往年差不多,如果分数没问题,你读A大也应该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