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参与春闱的学子尤为多,御书房里的议事声一直持续到夜里。
“陛下,喝口茶润润嗓子,”
来福奉上茶。
“今日暂且这样,两位爱卿先退下吧,”
萧拂玉抿了口茶,眉眼难掩疲倦。
待人都退下,他放下茶盏,亦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回养心殿。”
萧拂玉闭眸倚在轿辇上。
一炷香后。
“陛下,到了。”
来福提醒道。
萧拂玉睁开眼,眸光触及养心殿台阶旁坐着的身影,微微一顿。
男人也瞧见了天子仪仗,从台阶上起身,隔着变暖的春风与他遥遥相望。
沈招今日未曾穿飞鱼服,换了身宽袖的深色常服,那双狭长凶狠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眼白血丝密布,略有憔悴,似乎许久不曾好好睡过。
左侧衣袖鼓起,也不知藏了什么宝贝。
“不是病了?”
萧拂玉噙着笑,“又跑进宫来做什么?”
“臣有话说与陛下。”
萧拂玉抬手,来福连忙上前扶着他走下轿辇。
“进来吧。”
萧拂玉并未看沈招,目不斜视进了养心殿。
殿内,所有宫人都被挥退下去。
萧拂玉倚在贵妃榻上,随意打量他:“一月不见,爱卿清减不少。”
沈招跪在他脚边,哑声道:“臣送陛下的花灯……”
萧拂玉:“烧坏了,自然就扔了。”
“怎么,你今日入宫,就是来找朕追究一月之前的事?朕让你闭门思过,莫不是就躲在屋子里咒了朕一个月?”
萧拂玉脱了靴的脚尖挑起他的下巴,温声道,“从来没有旁人配追究朕做过什么事,沈爱卿,你也不配。”
“臣不是来追究,”
沈招顿了顿,“臣是来谢恩。”
萧拂玉讶异挑眉:“谢哪门子的恩。”
“谢陛下烧毁花灯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