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阳气,寻常男子自是比不得军中男子。
来福立在一旁没说话。
他是太监,就属他最没阳气,无法替陛下暖床榻了。
萧拂玉轻笑:“怎么,朕养着你们太医院,到头来正经治梦魇的药开不出来,还需要朕自个儿找个男人来治病?”
“陛下恕罪,臣所言并非危言耸听,”
太医连忙趴下磕了个响头,“所谓阴阳协调自古便有,再者是药三分毒,陛下昨夜刚服了安神汤,明日又要狩猎,实在不宜再服药。”
萧拂玉沉吟片刻,道:
“让陆长荆进来,你们都下去。”
一个时辰后,陆长荆姗姗来迟进来,他却并未说什么暖床的荒唐事。
“今夜你在此处守着朕,”
萧拂玉扫了一眼刚沐浴完准备替天子暖床的陆长荆。
只见青年的神情肉眼可见变得失望。
果然还是这种比较蠢的男人用起来安心。
萧拂玉闭眼睡了过去,未再梦魇。
天蒙蒙亮,萧拂玉慢慢睁开眼,只觉被褥格外热,尤其是脚心。
他撑着身子坐起,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坐在床尾,漆黑眼珠一瞬不瞬盯着他。
而他的脚,就踩在男人坚硬如铁的腰腹上。
陆长荆不知何时被打晕丢在营帐角落,本该守在他榻边的人变成了饥肠辘辘的饿狼。
一匹对皇位窥伺已久的饿狼。
“陛下醒了?”
“沈招,”
萧拂玉挑眉,一脚将人踹下榻,“你最好说服朕为何擅自逃回来。”
“陛下,您的那群禁卫军实在古板无趣,臣一路上快闷出病了。
押送队伍刚走,那幕后之人不会这么快行动,臣又听闻陛下需要阳气……便回来帮帮陛下,”
沈招坐在地上,理了理被他踹乱的衣襟,仰头时眸中挑衅一览无余,“臣的阳气,够么?”
“到底是来献阳气,还是怕朕半路反悔让你背了罪名回来试探朕,爱卿心里清楚,”
萧拂玉半眯起眼。
沈招能在禁卫军的眼皮底下偷天换日跑出来,只能说明一点——
禁卫军里也有沈招的人。
他垂眼瞅着榻边的男人,只觉愈发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