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季远安的手指几乎要将手里的东西捏碎。
"
忘忧散?"
他的声音在黑市幽暗的角落里显得格外冷硬,"
您确定?"
老巫医凹陷的眼窝转向他,虽然双目浑浊,却仿佛能看透人心。
"
老朽行医六十载,从南疆到中原,不会认错这味道。
"
他又捻起一点粉末,"
这药本是用在将死之人身上,让他们忘却痛苦安详离世。
"
烛火跳动,在季远安面具上映出诡异的光影。
祁蘅怎么会对桑余动这样的心思。
那个傻子那么爱他。
忘掉一切的桑余,成为了一个傀儡,还会是真正的桑余么?
"
那这种药可有解药?"
他声音发紧。
巫医开口:"
南疆有一醒神花可解,但此花十年一开,只在南疆沙漠中偶有生长。
"
季远安的心沉甸甸的往下坠,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只要服下解药她就会痊愈么?"
巫医的声音忽然变得飘渺,"
被药物侵蚀过的记忆就像碎掉的镜子,即使拼回去也会有裂痕。
她会想起一切,同时承受记忆混乱的痛苦。
"
季远安面具下的呼吸变得粗重。
祁蘅就没有打算给桑余留退路。
"
多谢。
"
季远安丢下一袋金锭转身离去,黑袍在狭窄的巷道中翻飞如鸦羽。
老巫医突然在身后喊道:"
小将军,这药服用越久,神智损毁越深。
若超过三个月。。。。。。"
声音顿了顿,"
即使解了毒,人也回天乏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