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蘅这时候整个人都是阴沉沉的,坐在那里,目光一动不动的观测着她。
桑余明白,他虽是将问题抛给了她,却不是真的想听回答。
只是试探而已。
桑余不明白为什么如今祁蘅会对沈康生出这么深的隔阂,曾经沈康帮了他那么多,如今更是他的肱股之臣。
难道是和自己一样,狡兔死,走狗烹?
桑余不敢应,哪怕是有祁蘅的承诺,她也不敢再把沈康推到一个风口浪尖上。
“前朝之事,臣妾不敢妄自非议。”
祁蘅回过头来,目光温柔:“无碍,阿余直言便是。”
他这副模样,桑余险些就信了。
可是她不是傻子,她明白吃一堑长一智。
祁蘅这样的人,或许前一秒会对她温柔似水,下一秒就会指着她的鼻子说:“桑余,你真贪心。”
自那次以后,她怎么也不敢再提自己的真心了。
跟祁蘅提自己的真心,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今非昔比,况且,过往之事臣妾都快忘记了,没有相见的必要。
不如赏赐沈将军厚禄金银,也可慰藉人心。”
祁蘅回头,望着恭恭敬敬的桑余,挑了挑眉。
桑余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下一瞬,祁蘅忽然低笑出声,指节轻轻叩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眼底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
"
好,很好。
"
他起身向前,轻轻捏了捏桑余的脸:"
阿余果然最懂朕的心意。
"
桑余后背沁出一层薄汗。
祁蘅此刻的笑容温柔得让人脊背发寒。
"
赵德全!
"
祁蘅突然扬声。
老太监慌忙掀帘而入,跪伏在地:"
奴才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