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陛下!
"
贺昭仪从人群里挤出来,"
嫔妃私逃出宫按律当……"
祁蘅缓缓转头,目光落在贺昭仪身上。
就那么一眼,贺昭仪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咙。
她看见皇帝眼底翻涌的墨色,那是风雨前最危险的平静。
"
贺昭仪。
"
祁蘅声音很轻,却让周遭温度骤降,"
你是在教朕做事?"
贺昭仪脸色刷地惨白,腿一软跪了下来,额头抵在雪地上瑟瑟发抖:"
臣妾不敢!
"
"
今晚的事——"
祁蘅一把抽出侍卫的佩剑,银光闪过,身侧旗柱被齐根削断,"
谁敢传出去半个字,这就是下场。
"
众人吓得急忙低下了头。
这位年纪轻轻就敢血洗三宫的帝王,从来不是好相与的。
贺昭仪再抬头时,便看见祁蘅亲自抱起浑身是血的桑余,玄色大氅将那抹绛色身影完全裹住,像是猛兽圈禁自己的猎物。
陆晚宁站在宫墙之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祁蘅大步离去的背影,脸上温柔笑意分毫未变。
唯有珍珠步摇在火光中微微发颤,隐忍着内心的愤恨。
——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方才的杀机、禁军、尊贵的天潢贵胄,全都不见了。
只有远处传来更鼓声,雪下得更大了。
宫人们噤若寒蝉地清理着血迹,谁也没注意到陆淮安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有个小太监在雪里捡到了什么,拿起来看了一眼便随意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