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蘅有气没处撒,想来想去忽然猛地转身,吩咐赵德全:”
去,把内务府总管给朕叫来!”
半刻钟后,瑟瑟发抖的总管跪在满地碎瓷中间。
祁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听说清梧院的份例,被克扣得连老鼠都饿跑了?”
总管额头抵地:”
回陛下,是按您的旨意减半……”
”
朕说的是减半!”
祁蘅拿册子扔过去,”
不是让你们连饭都不给她吃饱!”
册子砸在总管脸上,他趴在地上突然福至心灵——皇上这是心疼了又拉不下脸啊!
”
奴才该死!
这就按婕妤的份例补上,不,按贵嫔的份例……”
”
谁让你多事!”
祁蘅却更怒了,”
就按良娣的份例,一钱银子都不许多!”
他喘着粗气在殿内踱步,像头困兽,”
再让朕知道你们作践她……”
话未说完,他自己先愣住了。
作践她的分明是他自己。
赵德全看着皇帝突然黯淡下来的眼神,悄悄挥手让总管退下。
殿内又只剩一片寂静。
”
她小时候。。。”
祁蘅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梦呓,”
什么都不怕得,就怕饿,饿的时候连睡都睡不好。
可很多时候有一口吃的,都先紧着朕。”
”
可现在宁可卖首饰,也不肯来求朕。”
赵德全鼻子一酸。
他记得那年陛下吃不饱,是桑娘娘偷了御膳房的馒头,被逮到时死死攥着馒头说”
殿下会胃疼”
,挨了十板子都没松手。
”
陛下,要不老奴。。。”
”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