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蘅的神色沉了下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自嘲地笑了笑。
“这样她才能死了出宫的心。”
沈康愣了一下,胸口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可那日并没有伤到他的心脉,这是祁蘅瞒着天下人的一场戏。
否则,不管是大司马还是丞相,都不会留沈康的活路。
祁蘅借沈康的死,赚足了朝堂的掌控权。
丞相还真以为,自己真的已经得了圣上的信赖。
扬州的官盐,西安的官矿,都已经快要摸清楚了。
“这出戏快些唱完吧,我不想再看阿余折磨自己了。”
“沈康,这件事结束了,朕会助你悄无声息的回到北狄,但……如果桑余因为你动了其他的心思,朕不介意真的杀了你。”
祁蘅眸色低沉,站了起来。
沈康想起她,想起自己要永远的离开她,就有些难以自控。
她知道自己死的时候哭的那样伤心,又因为他去杀陆淮安,那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他从来没有进入过她的心里,却是在死后。
沈康自嘲的笑了笑:“陛下,这件事……会让她一直恨你。”
只是目光却始终盯着沈康手里的小像。
光是看着,已经连呼吸都快没有力气了。
“朕不在乎。”
“朕有的是办法留下她。”
祁蘅出去了。
门再度关上。
世人心中的沈康,早就已经死了。
这样,桑余才会安心待在他身边。
——
桑余睁开眼睛,头还昏沉的厉害。
她良久未动,盯着房梁发呆。
她怀疑刚才的那一切是不是一场梦,自己到底杀了陆淮安没有。
直到身边倾覆而来一道身影,桑余转动眼珠看过去,看见祁蘅的目光,她确定那不是梦。
祁蘅望着她,眼里都是好整以暇的笑意。
“醒了?”
祁蘅坐了下来,伸手遣退了伺候的奴才。
桑余还在装傻,仿佛不明所以。
“别装了。”
祁蘅手里转动着什么,桑余低头看过去,是自己刺伤陆淮安的簪子。
“陆淮安胆子再大,也不敢对你动手。”
桑余一怔,眼中的茫然转瞬变为了冰冷。
“陛下既然猜出来了,为什么不让陆晚宁杀了我给她哥哥偿命?”
祁蘅眸色一变,忽然抬手扔掉了簪子。
桑余还未反应过来,祁蘅就已经轻轻的扼住了她的脖颈。
桑余吓得呼吸错乱,看着祁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