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蘅站在门口,眸色阴沉如墨,身后跟着一队禁军。
他缓步走进来,看见的便是衣衫褴褛的桑余蜷缩在地上,泪流满脸,手里握着一把簪子瑟瑟发抖。
祁蘅面色瞬间变了,他大步上前,解开了自己的大氅,裹住了桑余。
桑余整个人被祁蘅宽厚的身影笼住,她害怕的抓紧了他的手。
祁蘅一怔,低头看向了那只紧握自己的手。
这么久了,她终于再次信任了自己,主动牵住了他的手。
祁蘅心中一痛,将她搂的更紧。
“阿余别怕,告诉朕,发生了什么?”
此时陆晚宁已经携着各宫嫔妃都上了楼,远远看见陆淮安倒在地上,浑身是血,失声尖叫。
“哥哥!”
她冲过去,陆淮安已经昏死过去,随行御医正在诊救。
“哥哥,你怎么了?”
陆晚宁吓得手足无措,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哥哥的伤口。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看过去,发现了祁蘅怀里的桑余。
一瞬间,理智全无。
“是你,是你杀了我哥哥!”
陆晚宁什么体面也顾不得,拔了一旁侍卫的剑就要冲进去。
桑余吓得瑟缩一下,抱紧了祁蘅,仿佛害怕至极。
赵德全见此,眼疾手快的拦住了陆晚宁。
“贵妃娘娘息怒。
息怒啊!
这事情还未查清楚,您莫要伤到无辜。
况且,陛下还在里面,您可别惊扰圣驾!”
陆晚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里都是恨意。
这才发现,陛下竟然还抱着这个贱人。
“狗奴才你瞎了吗?她手里拿着簪子,不是她是谁?谋害朝廷明官,本宫为何不能杀了她?”
祁蘅一句话未说,低下头看向了桑余。
“阿余,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桑余还在颤抖,她看着被抬走的陆淮安,眼泪满脸都是,哭得视线模糊。
“臣妾只是想在这里透透气,可陆主簿忽然闯进来,非要送奴婢一块玉佩,说什么……对臣妾心中有愧,要臣妾原谅他。
臣妾想要离开,他……他忽然就抱住了我,说日日夜夜都在想着臣妾。
臣妾吓坏了,我说我是宫妃,他这样做是大逆不道……可没想到,陆主簿竟然开始撕扯臣妾的衣服,说我……我不过一个奴婢出身,陛下心里没我,不会在意我的死活……臣妾害怕极了,便取下簪子扎伤了陆主簿……”
“你撒谎!”
陆晚宁指着她,拆穿她:“我哥哥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贱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