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状元郎走出,榜眼与探花方才跟上。
至于身后的二甲三甲,则只可从两侧门洞而出。
出了宫,顺天府尹等官员早在外等候,此时便迎上来,将三人带去换衣簪花。
陈砚身穿绯罗圆领袍,红袍领缘以金线盘出梅兰竹菊暗纹,身披红锦,腰束青鞓犀带,头戴乌纱,帽两侧各插镀金铜胎点翠宫花,花蕊嵌珊瑚珠,垂挂双绦流苏,手持槐木笏板。
往前一站,便是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柯同光和于元益二人虽也簪花,然依旧着进士服,此刻和陈砚站在一处,便被压得黯淡无光。
两人心中暗暗羡慕。
连中三元的状元郎,自是春风得意,并非他们二人能比。
顺天府尹牵马上前,道:“请状元郎上马。”
陈砚虽未骑过马,然正是人生得意时,又岂会被此事难倒。
翻身,上马,绯袍在半空飞旋,旋即缓缓落于马背。
马匹早被规训,虽察觉新科状元并不会骑马,依旧规规矩矩站立不动。
礼部、顺天府衙鸣锣开道,顺天府尹亲自为状元郎牵马,从承天门起,沿朱雀大街,太庙、国子监等,行至三人的住所,此乃御街夸官。
场中百姓早已沿途等候,金榜下更是被挤得水泄不通,势要看看一甲风采。
榜下已有不少高门人家派人来榜下抓年轻进士当女婿,可谓热闹非凡。
锣声响起,百姓们便自发让出一条道,纷纷踮起脚尖探头去看。
“不知今年的探花是何模样。”
有妇人满心期待道。
年轻女子们也是心心念念一睹探花风采,却不好与妇人般说出口。
大梁女子往常是不可轻易外出露面的,御街夸官时却是例外。
探花郎一贯是本科进士的门面担当,必然要点极俊朗之人,以饱百姓们眼福。
有些女子若欣喜探花,还会将花往探花身上扔,并不会被训诫。
只是当绯色状元郎出现时,众人便是纷纷侧目。
“状元郎竟是翩翩少年?!”
人群骚动,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高头大马上的状元郎身上。
状元郎并不白,可那股子少年意气与活力让他轻易就将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好俊的状元郎!”
“如此年幼,怎就能中状元?”
有书生朗声道:“是连中三元,我大梁头一个三元公!”
此话一出,百姓便是一片哗然,再看状元郎的目光越发炙热。
女子们更是娇羞地将手中花往意气风发的少年身上扔。
陈砚起先还躲一下,可那些花是齐齐从街道两边扔来,陈砚根本躲无可躲。
沿途商铺窗门尽皆大开,坐于其间的闺阁小姐们也是红着脸往状元郎身上扔花。
姹紫嫣红的鲜花或直接落在地上,或砸在陈砚身上后落地,任由马蹄踩过,染上香气。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陈砚含笑,对着街道两边的百姓拱手,皎如玉树临风,让得那些女子妇人们更是兴奋至极,这花扔得更凶。
更有甚者,竟连香囊与帕子都朝着陈砚扔,陈砚只能以袖子挡脸,颇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