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陈砚身上。
眼前的人穿的是青色圆领袍,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文气,显然是举子。
最让众人震惊的,是此子的年纪。
乡试极为艰难,如李秉这等不到而立之年就中举者已可算得上年少有为,眼前的人瞧着怕只有十二三岁?
如此年纪中举,已可称呼一声神童,若还是解元,那就实在可怕。
纵使其只是镇江的会元,也远远比他们强上不少。
须知在场中举者,多是三四十岁,就算李秉也是二十六方才中举,就连柯同光中举也已有19岁。
众人脸色无不骇然。
陈砚并不就此罢休,而是对李秉道:“周既白虽只是生员,往后必然中举,再考会试时,兴许还能与你同科而考。”
这话又是往李秉身上戳刀子。
会试在即,举子们为了有好运四处烧香拜佛,可陈砚明里暗里都是说李秉考不上,李秉如何能舒心?
以年龄来看,他自是比不得陈砚。
可他当初中院试时与这周既白也差不多年纪,甚至比他更小,自已怎的就比不得周既白了?
李秉脸色阴沉:“你们虽年少,也莫要太狂妄。
能在镇江中解元,到了江启怕是连前十也排不上。
千万别以为年纪轻轻中了生员,就可顺理成章中举人,乡试与院试不可同日而语。”
陈砚瞥了眼四周,果然众人都是一副赞同之色。
陈砚抬起下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你可知我们的先生是何人?”
“何人?”
瞧着他那气势,李秉莫名紧张起来。
难不成此二人是什么名家大儒的弟子?
又看一眼陈砚,心中便有了猜测。
能教出如此年轻的解元,怕是天下闻名的大儒名师。
一时间,李秉心中已闪过数个名字。
在场其他人也是屏住了呼吸,双眼紧紧盯着陈砚。
陈砚提起一口气,似乎要让整个赌场的人都听到:“杨诏元!”
众人皆是满脸茫然。
李秉更是皱起眉:“杨诏元是何人?”
陈砚嗤笑一声,眼中尽是鄙夷:“竟连杨诏元都不知,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