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已生机全无,他无需再讨好梅花,急怒之下忍不住恶言相向
绿绒见他对梅花翻脸比翻书还快,不禁呆住
梅花仙子却不以为忤,仍是淡淡地道:“谁说你姊姊要死我外祖父虽已仙逝,但只要他能治好的伤病,我也一样能治。有些他治不好的,我也能”
她话音未落,无月已噌地一下由床上跃起,推金山倒玉柱趴伏在她脚下,磕头如捣葱一般哀求道:“大慈大悲的神仙姊姊,请原谅在下刚才出言无状我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姊姊啊我一生一世不,加上下生下世给您作牛作马,我都愿意”
心中却暗骂:“死丫头既能治,为何不早说害我差点得罪神仙”
梅花仙子淡淡地道:“那好呀,我这儿正缺一个药僮,就此一言为定。去把你姊姊抬来吧,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我便有八成把握能救活她。”
无月一怔,忙说道:“我姊姊伤势过重,无法承受颠簸之苦,何况关山万里
还望神仙姊姊能随我等前往济南府一行,她可再也挨不了多久啦”随即将北风的伤情向梅花仙子详述一番。
梅花仙子凝神思半晌,始终一言不发。
无月浑身颤抖,紧张之极,心中不断默念:“摇头不算点头算”眼巴巴地看着她,一时不敢出言打扰。
又是一盏热茶功夫过去,他总觉时间咋过得这么慢啊好容易才听她开了金口:“令姊心脉未绝,只是为瘀血阻塞,我用祖传金针过穴之法,或许能治愈她的伤势”
无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日数惊,悲喜两重天,令他已成为惊弓之鸟,备受煎熬
惊喜之下正待出言感谢,却听梅花仙子接着说道:“不过,我隐居此谷之时,曾在外祖父面前发下重誓,今生今世,绝不离开梅花谷方圆三里范围内,除非”
无月眼见希望又要落空,急道:“除非什么”
梅花仙子淡淡地道:“这与你无关,不说也罢。”
“为什么啊”任由无月费尽口舌,甜言蜜语、威逼利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无所不用其极,梅花仙子始终不为所动,就那么一句话,“把人抬来我就治,我分文不取,可要我去济南,没门儿”
双方一时陷入僵局。
无计可施之下,无月暗忖道:“既然强求无用,看来欲速则不达,不如改为软磨硬泡,非缠得她心转意不可既然她能治,此事就大有希望。”
念及于此,他只好耸耸肩,无可奈何地道:“既然这样,我就先兑现自己的承诺,给仙子当药僮。要我做什么仙子尽管吩咐。”
梅花仙子道:“我这儿药物需求量很大,你就负责为我上山采药吧。”
无月皱眉道:“此处就仙子一人,何需那么多药材”
梅花仙子说道:“我每月要在方圆三里内巡诊一次,需救治许多病人,当然要消耗许多药材。对了,在我出谷巡诊之时,你得负责帮我背药箱。还有,既做了药僮,也算一家人了,以后不用叫我仙子,那是猎户们乱叫的,就叫我阿姨好了。”
无月皱眉道:“你、仙子这年纪要我叫你阿姨,不太适吧”
梅花仙子瞪他一眼:“我已三十八,你一个小孩子,不该叫我阿姨么”
无月暗自伸伸舌头,心道:“瞧她天仙般美人,想占我便宜也不该撒谎呀”
冲口而出地道:“嘿嘿,在下今年三十五,只是看起来一张娃娃脸而已,还是叫你梅花姊姊比较适。”
梅花似乎不爱说话,也懒得跟他啰嗦,兀自出门而去。
无月这才有暇打量一下自己所在的这个房间,见是以茅草为,你这么不听话的丫头,我不要了”
当着梅花的面被丫鬟边将绿绒拖自己的房间,一路走还在一路劝解。
晓虹很明白无月的心思,知道他是想攻陷梅花的芳心,进而解开这个死结,所以才帮他说服绿绒。凭她那三寸不烂之舌,绿绒焉能不乖乖就范
梅花看着晓虹的背影,冷笑一声挖苦道:“瞧瞧还是人家晓虹姑娘有能耐
以我看,你也没啥本事,也就只配干点儿粗活”
无月被人看半天笑话,正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敢出言反驳,闷闷地道:“我们走吧”
说完扛起一个大布袋便走。
梅花见那个包袱似乎十分沉重,他扛在肩上有些步履蹒跚,有些惊讶地道:“我们是去采药,又不是搬家,你扛这么多东西干嘛”
无月闷声闷气地道:“里面有米面,还有些谷中自产的蔬菜。我有四十多个朋友守在谷外,山中飞禽走兽虽多,但我得在此处待上一阵,他们光吃野味也不行呀。何况你那么喜欢小动物,若被他们把附近野鸡野兔之类全打光了,你恐怕也会不乐意,所以我顺路送些粮食过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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