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转头,水珠顺着锁骨滑落:“第三腰椎左侧,面积4×6厘米,呈扇形扩散。”
“您老记得真清楚。。。”
瘦高个哀怨地揉着后背,“我就挡了你一招啊!
一招就给我干成这样!”
“知足吧!”
另一个圆脸新兵指着自已大腿内侧的紫红色淤痕,热水冲在上面时疼得龇牙咧嘴,“我这差点断子绝孙!
白神那一脚离我命根子就差两厘米!
两厘米啊!
我老刘家三代单传啊!”
白夜挤了点洗发水,泡沫在掌心堆成小山,黑发上的水珠滴在肩膀上:“角度计算过,安全距离2。3厘米。”
“安全个鬼!”
圆脸新兵做了个夸张的捂裆动作,“我现在尿尿都心有余悸!
昨晚还做噩梦梦见自已变成太监了!”
徐哲站在隔壁淋浴头下,热水冲过格斗时留下的几处淤青,带来轻微的刺痛。
他偷瞄着白夜的后背——那具看起来单薄的身体上居然也有几处淤伤,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徐哲!”
张浩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湿漉漉的胳膊搭在他肩上,“你看我这块紫的像不像中国地图?白神一个过肩摔给我摔出爱国主义教育。。。”
他转过身,展示后背大片淤青,“这是东北,这是海南岛,这儿还有台湾省呢!”
赵小虎也凑过来,鼻梁上的创可贴已经湿透了:“你那算什么!
看我胸口这个脚印!
正中心脏位置!
白神一脚给我踹出心理阴影了!”
白夜默默冲掉泡沫,黑发贴在额前,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力度控制在安全阈值内。”
“安全阈值?”
赵小虎瞪大眼睛,“您老的安全阈值跟正常人是一个标准吗?”
——
晚上九点整,熄灯前的宿舍弥漫着药酒和洗发水混合的气味。
赵小虎瘫在下铺揉着肚子,作训服卷到胸口,露出圆滚滚的肚皮:“炊事班就炊事班吧。。。好歹饿不着。。。”
“出息!”
张浩正往自已淤青的膝盖上抹药酒,龇牙咧嘴地倒吸冷气,“我听说野战部队的侦察连顿顿有牛肉!
还有巧克力!”
白夜坐在上铺整理作训服,修长的手指抚平每一处褶皱,连衣领的弧度都调整得一丝不苟。
徐哲靠在床头,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那双灵巧的手。
“白神肯定去最好的连队啊。”
赵小虎仰头看着上铺,脖子上的肥肉堆出三层褶,“徐哲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