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抓起水果刀就往手腕上划,季修远大惊失色,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大力,使得他向前跌去。
混乱中,季修远被刀背狠狠砍了一下。
“修远哥哥!”
谢知意尖叫一声,手一松,水果刀当啷落地。
许瑾禾弯腰捡起刀,指尖轻抚刀锋,又笑了。
她摇了摇水果刀“没开刃的水果刀,连苹果都削不了,还想割腕?”
季修远捂着有些疼痛却没有流血的胳膊,难以置信地看向谢知意。
谢知意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我、我不知道刀没开刃……”
“够了,我没工夫和你演戏。”
许瑾禾把水果刀往桌上一放,目光冷静地扫过季修远,又落在谢知意身上。
“我在网上说的那些都是事实,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我都不会更改我说过的话,如果你们因此过得不好,”
她嘴巴一张一合,嘴角慢慢勾起,“那就是你们咎由自取。”
谢知意终于受不了了,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许瑾禾,你以为你是个好东西吗?你以为就我看你不顺眼吗?我告诉你,你迟早会完蛋的,有的是人想搞你!”
“你快活不了多久的,他们很快就会出手!”
话音未落,病房里骤然安静,谢知意自已都愣住了,脸色刷地变白。
许瑾禾目光微凝,心下了然,谢知意果然和那伙人勾结上了。
季修远困惑地看着两人,“你们在说什么?”
许瑾禾没理会季修远,目光如刀般钉在谢知意脸上,“你放心好了,花落谁家也不一定。”
她和裴景之转身离开病房,身后传来谢知意歇斯底里的哭声和季修远笨拙的安慰声,但许瑾禾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知道,那伙人已经快忍不住了。
……
回到别墅后,许瑾禾按照疗程为裴景之治疗。
虽然早已下定决心和季修远分手,可是一想到自已付出了几年的人一次又一次选择怀疑她,许瑾禾还是忍不住叹气。
真是吃了屎一样,不仅吃着恶心,想起来也恶心。
但她是个专业的医生,糟糕的心情丝毫不影响她下针如风。
诊疗椅上,裴景之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许瑾禾边施针便轻声问,“你的头最近还疼吗?”
“比之前好些了,不过……”
裴景之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直直望进许瑾禾眼底,“我昨晚又梦到那个女孩了。”
“这次看清脸了吗?”
回想起裴景之经常跟她说的梦,许瑾禾忍不住好奇。
实在是睡觉做梦很正常,但是老是梦到同一个人物不同事情实在太稀奇了,简直像连环剧一样。
“没有。”
裴景之露出一丝苦笑,“有时候我都要怀疑是上辈子的事情我没忘干净了。”
许瑾禾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
反复梦境、间歇性头痛、对某些事物有熟悉感却想不起细节……这些都符合创伤后失忆的特征。
她不知道裴景之是不是前世的东西没忘干净,但大概率可以确认,他曾经或许失忆过。
做好了针灸,裴景之微闭着眼休憩,许瑾禾望着他的侧脸有些愣神。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猛然跃出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