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后。
清晨五点半,东方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靶场上已经整齐排列着五十个射击位。
晨雾像轻纱一样笼罩着场地,给冰冷的枪械蒙上一层朦胧的水汽。
新兵们列队站在警戒线外,眼睛里跳动着压抑的兴奋。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张浩不停地搓着手掌,作训服袖口已经被他揉得皱巴巴的,“老子等实弹射击等得脖子都长了。”
徐哲站在白夜右侧三步远的位置,目光不受控制地往旁边飘。
两个星期的据枪训练让白夜的手腕上磨出了一层薄茧,此刻那双手正以标准姿势背在身后,指节修长,骨节分明。
晨光穿过雾气,在他睫毛上凝结出细小的水珠。
“第一组!
准备!”
李昊的吼声像炸雷般劈开晨雾。
白夜的动作干净利落——卧倒、抵肩、握把,一气呵成。
徐哲注意到他扣扳机的食指第一关节处有一道细小的疤痕,那是上周拆枪时不小心划伤的。
“射击!”
震耳欲聋的枪声瞬间撕裂寂静。
白夜的射击节奏与众不同,每一枪之间的间隔精确得像是用秒表计量过。
“3号靶位,十发全部十环!”
报靶员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讶。
场边响起一片抽气声。
徐哲打出了九十七环的好成绩,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白夜身上——那人起身时作训服勾勒出的腰线,卸弹匣时小臂绷紧的肌肉线条,甚至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的弧度,都像是被无限放慢的镜头,一帧一帧烙在他的视网膜上。
“第二组!
准备!”
“第三…”
“第四…”
“第五组!
准备!”
赵小虎扑倒——一个来自农村的新兵,训练成绩一直垫底。
徐哲注意到赵小虎的作训服后背已经湿透,握枪的手指不停颤抖,枪托与肩窝之间留着危险的缝隙。
“呼吸放慢。”
白夜突然低声说,“想象枪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赵小虎感激地点点头,但手指关节依然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
“射击!”
前几声枪响正常。
第四声枪响时,变故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