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河摆摆手,不当个事。
“咱们舅侄,不要客气。
你厉害了,我脸上也有光,将来坤兴也有人帮衬。
但老夫得提醒你,巡检司毕竟是府衙的下属,做事之前,先想好退路。
万一县尊力有不逮,你不能被推出去做替罪羊。”
“侄儿懂了。”
第二日一早,陈吉发正准备出门,便碰到匆匆来寻的熊文灼。
“昨日多谢子安。”
熊文灼与陈吉发现在算是同窗,见了面,先行大礼。
陈吉发连忙将人搀扶起来。
“举手之劳,熊小姐还好吧?”
“在家中静修,还算安好。
这次来,正是同你商量如何善后。”
“里面请。”
两人来到书房,关了门,将来龙去脉又碰了一遍,熊文灼提了自己的想法。
“此事不宜闹大,也不能就此罢休。
郑举人约束家人不严,属于失德,按照正常来走,最多就是申斥。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愚兄的意思是,得就这件事拿到郑家更多的罪证,争取一击毙命。”
陈吉发有些惊讶,这熊文灼平日里温吞无害,待人谦和,没想到在妹妹的事情上面如此护短。
不过,这本也算正中下怀。
“是极,不瞒正言兄,小弟准备从郑家拖欠税银着手,仔细查一查郑家的底细。”
“这是一个方面。”
熊文灼说着,拿出一本小册子,“郑举人此前任浒黄州巡检司,郑二少也在巡检司做事。
这是近几年浒黄州巡检司的账目,从按察使司的熟人处抄录来的,你且拿着。
另外,郑二少本人的行踪也可以查,若是能坐实罪证,再好不过。”
陈吉发点了点头。
“人在我们手里,倒是方便许多。
而且他指使流民滋事,这件事可大可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熊文灼见陈吉发处事老练,不免高看一眼,赞许点头。
“那便等子安的好消息!”
陈吉发送走了熊文灼,便到了城南一处偏僻的杂院,这里堆着些米粮包裹,边角的篷房门口守着两名镖师,再进去看,满身血痕的郑二少被捆在柱子上受刑,那名奴仆已经哭丧着脸在签字画押,赵坤兴皱着眉,拿块抹布擦着满是血渍的手。
郑二少昨晚被折磨了一宿,如今狼狈不堪,筋疲力尽,抬头看到陈吉发,眼中已经失了神采,没有了先前的嚣张凶狠,只喃喃道:“你们可知……我爹是谁?”
赵坤兴扔了帕子,冲陈吉发点了点头,有镖师搬了椅子过来,陈吉发坐下,翻了翻已经画了押的口供记录。
“多是那奴仆的口供,这孙子嘴紧。”
赵坤兴不满道,“不过,顺着线查下去,他的劣迹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