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来都没有好好休息,南汐是真的累了,头越来越重,眼皮不由自主地往下掉,不一会儿就趴在白杨背上睡了过去。
睡意朦胧之间,她好像感觉到有人将她轻轻放下,盖了层衣服后,再次背回背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南汐是在帐篷里,全身发冷,头也隐隐作痛着,她看了眼身边睡着的谷雨,揉揉眉头坐了起来。
谷雨原本就是为了照顾南汐才进来和她一起睡的,睡的并不熟,南汐刚才起身的动作带醒了她,随后也跟着坐起来,“小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她将手放在南汐额头上道,“还发着烧呢,不行,我出去外面再找他们要点药!”
谷雨说完,套上鞋子就出去了,南汐刚睡醒,脑袋还是懵的,尚未完全弄清楚情况。
她闷闷的看向四周,发现睡的这个帐篷既不是她的,也不是谷雨的,颜色不一样,比她俩的都高端许多。
不是说今天要赶一天的路吗?现在几点了?帐篷都支起来了,是不走了吗?
就在她纳闷的时候,帐篷的主人钻了进来,白杨弓着腰,手上拿着一个小餐盒道,“你醒了,赶紧吃点粥,一会儿好吃药!”
“我们现在在哪儿啊?”
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南汐对白杨是十分信任的,而且她也喜欢她和白杨之间的相处方式,特别平等轻松的交流,偶尔相互损损对方,但是又相互关心着对方,可以说,她现在完全把白杨当做她的男闺蜜了,她在世上的第一个蓝颜知己。
她和文浩关系也好,但因为文浩是她的师兄、前辈,所以说话的时候,并不像和白杨说话这么轻松自在,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和白杨接触。
白杨说,“今天的行程已经结束了,你先吃点东西就安心吃药睡觉吧,别的先别管了。”
“啊!现在几点了?行程就结束?不是说今天要走四十公里吗?其他人呢?外面怎么静悄悄的?”
“你想让我先回答你哪个问题?”
“呵呵”,南汐干笑一声,“不急,一个一个来!”
“首先,现在已经下午六点了,四十公里的路程已经走完了,你睡的毫无知觉,合着我背着一头猪走了一路啊?”
“你才是猪”,南汐小声嘟囔道。
白杨一笑,道,“其他人现在都去附近的村民家里借锅碗去了,我们今天晚上野餐!”
哦,原来如此,南汐揉揉头,郁闷她竟然睡了那么久,中午饭都没吃,肚子都饿了,她说,“辛苦你了,背了我一路,我很重吧?”
“知道就好!”白杨冷哼一声,道,“你赶紧把粥喝了,都发烧了,自己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傻?”
要不是感觉到贴着他后背的身子热度异常,他估计还不会察觉到她发烧的事,单纯的以为她只是睡过去了,叫人的时候叫不醒他才慌了,将南汐放在地上,白杨轻轻拍她的脸,得到的只有一句话的答复,“顾凌风,我冷!”
那一刻,白杨真是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五味杂陈。
他终究是迟了顾凌风一步了。
只不过,他意外的是,南汐竟然是会下意识地叫顾凌风的名字,他以为他们关系并不好,至少他调查的结果是这样的,平时俩人甚至连电话都不通的。
这也是为什么白杨有信心从顾凌风身边夺过南汐的原因。
可是现在,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那次在餐厅看到俩人暧昧的互动,再加上南汐这声无意识的呢喃,白杨也不确定了,他开始怀疑手下的调查结果了。
然而,不管怎么样,他是不会放手的,就算是用强的,他也要将俩人的人生紧紧绑在一起,并且打个死结。
俩人说着话,谷雨回来了,不仅带了退烧药,还用自己的水杯给南汐接了一杯热水。
见南汐手里端着一碗粥,谷雨问白杨,“你从哪儿搞来的?我靠!我肚子快饿死了,你怎么不给我也搞一碗?”
长征路上不让带零食,不让带水,所以行军壶里那点水早就喝光了,谷雨刚才去给南汐借水的时候,就是自己先喝饱了回来的,大概只有身临其境地体会这种环境了,才能真正感受到当年红军的辛苦。
他们所有人中,大部分都是没吃过什么苦的城里人,一个比一个娇贵,这次活动算是狠狠给每一个人都上了一课了。
条件是苦,真苦,没得吃喝都能忍,但是他们还得面对用河水洗脸或者没水洗澡的窘境,一般的都市人在出了一天汗之后都受不了吧?更何况是一帮洁癖相当严重的医生了。
昨晚睡觉的时候,南汐还听到有人说都不想用自己的手碰自己的皮肤。
白杨说,“我出卖色相去村民家里要来的,你以为我容易吗?自己都没得喝呢,还给你要一碗?”
切!谷雨瘪瘪嘴道,“白杨,你个有异性没人性的货”。
“你也知道自己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