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绣笑了笑,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了他。
“殿下,这是我几夜未眠为您缝制的腰带,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了。”
他看着她,有些不明白她为何要说出‘最后一件’这四个字。
莫非以后都没有机会送了?
就在他疑惑之时,南绣开口了,“我与殿下没有缘分,殿下心里的人也不是我,我配不上殿下,良玉也不希望我再来打扰,因此,我以后应该不会再与殿下有什么来往了,这最后一件礼物,殿下就收下罢。”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自然是收下了那个锦盒。
“没什么其他的事了,我要回去了。”南绣道,“殿下还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原本只想嘱咐她多加保重,却没想到,下一刻就从府中冲出一道人影,火红的裙摆摇曳着,正是良玉。
良玉奔到了南绣面前,竟然二话不说,扬手一个巴掌就扇在南绣的脸上!
“你怎么还来纠缠我大哥!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来打扰他?你这个骗子!你与我来往,不就是为了要接近我哥?还有脸说将我当成了好姐妹,得了那种病竟然也不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做我嫂子,不要脸!”
“良玉,你做甚!”
他上前就按住了良玉的肩膀,“南绣不是来纠缠我的,只是想来送我最后一件礼物,送完便走,你不要误会。”
“是吗?”良玉撇了撇嘴,神色有些不自然,却也没有道歉的意思,转身便走,“那就好,南绣,你给我听着,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我们摄政王府你高攀不起。”
南绣捂着脸庞,望着良玉的背影,面上有失望,也有气愤。
这一巴掌,她自然挨得不甘心。
“南绣,本王代替良玉向你致歉。她太无理取闹了。”
“没……没关系。”南绣挤出了一丝笑容,“殿下,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们,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了,我一直晓得殿下的作画技艺好,殿下能不能为我画一幅画,作为回礼给我?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他干脆地应下,“好。”
“多谢殿下,那我回去了。”
南绣之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撑着伞转身离开。
在萧瑟的雨夜之中,她的背影十分落寞。
他回到书房之后,便准备了笔墨丹青,要为南绣作画,兑现他的承诺。
画到了一半,听到门外有响声,来人未经他同意就推门直接进来了。
在摄政王府之内,敢这么大胆放肆的,也就只有他的妹妹良玉。
“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打她打错了?”
“的确是错了。”他道,“你没有理由打她,她并没有纠缠我。”
“因为她知道自己没资格!我可真是要被她气死了,与她做了这么久的朋友,才知道她是一个下作之人,她要是得一般小病也就罢了,你知道她得的什么病?花柳!一想到我跟她接触那么久,我就觉得膈应死了!得了这种病还不告诉我,什么居心?”
“那你也不该随便动手打人,身为名门贵女,得了这种病原本就是一个笑话,她选择了隐瞒,不对外说开也没有错。”
“那她还好意思说与我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她也不看看她自己什么德行!得了那种病,还想当我嫂子?可真是痴人说梦,这些日子她对我这么好,必定都是有所图谋,她想着谋取我的信任,好让我在你面前给她美言几句,做个牵线红娘。”
“你未免把南绣想得太坏了。她应该是真心想与你为友,再说了,南绣不是滥情之人,后院之中也没有面首,她得这样的病实在是太奇怪了,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苦衷?”
“堂姐那么多男宠,你见她得病了吗?这帝都之内的贵女,面首成堆的也没见过有谁得病,因为那些男子都是经过大夫检查的,都是身子干净没有隐疾的,只有那些肮脏邋遢的流浪汉才会有花柳病,南绣得了这种病,想必是与一些不干不净的人接触过。真是想想就觉得膈应。”
良玉说到这儿,呸了一声,“我真是瞎了眼,才跟她为友,我真是再也不想看见她了。”
他无奈一笑,“南绣现在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你又何苦说些伤人的话?”
“大哥的意思是怪我了?!”良玉气冲冲地上前来,看着他手下的画,二话不说就夺了过来,冷笑道,“你居然还画她?大哥该不会是对她动情了?她给你提鞋都不配!这鸾凤国也就只有陛下配得上你,你怎么能这么没品?对南绣那样的女子还能动恻隐之心?”
言罢,就将手中的画像毫不留情地撕碎。
“不要再跟她来往!你若是不愿意听我的,我就找机会离家出走,让你找不到我!这个南绣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哥哥南弦也想着跟我凑对,想都别想!这两兄妹就是想要高攀我们摄政王府,做他们的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