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吧!我不想说,放开!”我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指腹轻轻擦过我腕间的脉搏,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一想起那个场景,眼泪突然不受控地涌出来。我看见杨可安在远处蹲下,头埋进臂弯里,而詹洛轩的影子将我整个笼罩,他的拇指轻轻替我擦掉眼泪,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没事的,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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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我猛地抬头,撞上他眼底的心疼。我突然伸手拽住他的护腕,却摸到手腕深处好像真的刻着几个字母。他没躲,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睫毛上沾着的夜露,比星星更亮。
我慢慢往回走,帆布鞋在跑道上踩出沙沙的响。杨可安抬起头时,脸上挂着我熟悉的痞气笑容,却在看见我通红的眼眶时,突然收敛。詹洛轩的手臂始终虚虚护着我,像道温暖的墙,隔开过去与现在的风。
此刻月光落在我们三人之间,我终于明白——校园暴力留下的疤会结痂,错付的喜欢会风干,而真正的温柔,永远藏在愿意为你停下脚步的人眼底。
詹洛轩突然开口,护腕随着动作滑到小臂,“你要是真喜欢她,就先学会怎么让她不再掉眼泪。”他的声音沉得像块铁,却在说完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力度,像在说“我在”。
操场外的路灯忽明忽暗,我望着两个少年的影子在地面交叠又分开,突然觉得胸口的闷痛轻了些。
“肖静,对不起,可是我已经跟她们断绝关系了,你要相信我啊!”杨可安的声音带着破音的急切,寸头在路灯下泛着青黑。
“我凭什么相信你?那天晚上你不是上去劝架了?”我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双杠的金属杆,凉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詹洛轩站在两步外,护腕在掌心转了个圈,发出细碎的响。
“哪天晚上?你说的是你家王少生日那天晚上?”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远处的蝉鸣突然停了,整个操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对!”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我没有啊,我哪里有劝架,我当时只是在前面看着,回头找你,你就不见了!”他突然上前,詹洛轩的手臂瞬间横在我胸前,护腕擦过他胸口。我看见杨可安眼里的慌乱,比记忆里任何时候都更真实。
“我能信你吗?”
月光把詹洛轩的影子投在我脸上,他的呼吸声沉稳有力,像面无声的盾牌。
杨可安突然笑了,带着几分苦涩:“真的,不是,你听谁说的,我去劝架,我有病啊,而且,她们能跟你比吗?值得我这样那样?”
他们站在我面前,有点恍惚,此刻我真不知道该看向谁。
“我发誓,我真没有啊!你不能听人家咋说你就咋想,唉,就因为这样,你就要分手?”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脸,“傻瓜。”杨可安轻声说,却在詹洛轩上前半步时,退后了一步。
“行了,把话说清楚就好了。”詹洛轩拍了拍我的肩,护腕蹭过我衣领。
“那肖静,我……我还能重新跟你在一起吗?”杨可安捏了捏校服下摆,路灯把他耳尖照得通红。
“我……”喉间像卡着片柠檬皮,酸得说不出话。那天他在那两个人之间劝架的画面在脑海里闪了闪,此刻却突然模糊起来,原来没问清真相就提分手,是我太冲动了。
“肖静她可能没想好,过几天会答复你的。”詹洛轩插话时,手臂自然地搭在杨可安肩上,像回到小学时勾肩搭背的模样。
杨可安愣了愣,随即笑出声:“那好吧,走了,有点晚了。”
“走吧!”詹洛轩转身时,衣服带起的风扫过我手背。
两个少年的影子在跑道上晃成两截,杨可安的寸头蹭过詹洛轩下巴,声音里带着久违的轻松:“你住哪个寝室,我有空去找你玩!”
“305,随时来。”詹洛轩的回答混着夜露的清凉,护腕在他甩臂时发出轻响。我望着他们勾着肩的背影,突然发现又回到了那年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日子。
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模糊,而我却依然停留在原地,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回忆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我的心头,让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惆怅。
夜风卷着操场的哨声掠过耳畔,远处传来两人的笑声,杨可安在说“你居然还戴着那破护腕”,詹洛轩回了句“要你管”,尾音里带着我熟悉的别扭。
有些纠结突然变得没那么重要了。或许是因为詹洛轩替我挡下的那句追问,或许是因为杨可安眼底未灭的光,又或许是因为十七岁的夜晚本就该有这样的释然——不必急着做决定,不必困在误会里打转,就让风把问题捎给明天的太阳。
我踢开脚边的石子,听它骨碌碌滚进草丛。夜风吹得校服袖口猎猎作响,杨可安的问题却像团乱麻缠在指尖——答应吗?可那些没问清就提分手的冲动、看见他和女生纠缠时的酸涩,又该怎么算?
“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