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之颇为欣慰,对朱仲钧道:“你都忙得瘦了……”
朱仲钧看了她一眼。
他目光灼灼,愣是把顾瑾之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晚上夫妻俩歇下,朱仲钧和顾瑾之在帐内说起了一件隐秘事。
“我在庐州的时候,就盘算一件事。在京里那些日子,也算是摸透了,这次回去,就吩咐章叔和去办了。”
章叔和是庐州的一位谋士,朱仲钧的众多谋士之一。
顾瑾之想了想,悄声问朱仲钧:“可是钱币的事?”
这件事,朱仲钧多次提及,顾瑾之也曾多次劝他,不要轻举妄动。
朱仲钧点点头。
顾瑾之一时间没说话。
沉默须臾,顾瑾之才继续道:“要是闹大了,查到了咱们身上,怎么办?这可是大事。”
“如今战事起,国库花销多少,都算在战事头上。”朱仲钧声音很轻,“这是极好的机会。顾瑾之,这件事要是闹大了。咱们就能偷了大半的国库,还能把这天下的吏治,弄得腐败不堪。别说太子那么任性无能,就是皇帝也收拾不了了……”
“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顾瑾之叹了口气。
顾瑾之总是下意识想到道德二字。
哪怕她也做过不道德之事,她却是不能像朱仲钧这般轻松。
朱仲钧觉得,再深谈下去,顾瑾之心里的抵触感会更强烈。
他就轻轻把顾瑾之搂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鬓角。
顾瑾之这一夜,没怎么睡好。
朱仲钧却是睡得很甜。
他已经在着手处理钱币的事情。
顾瑾之就睁只眼闭只眼。
她心里仍是难安。
朱仲钧这么闹下去。这天下迟早要被他搅得浑浊一片。他就是想靠着这浑浊。来建立他的大业。
他的大业。是和顾瑾之通过气的。
顾瑾之也表示支持。
半途而废,不仅仅会前功尽弃,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
顾瑾之如今的悲天悯人,都显得可笑又无用。
她的手。轻轻放在胸口。
久久的,她心头的郁结,才能缓缓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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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仲钧回京之后,每日都要上朝。
太子依旧看他不顺眼。
朝中依旧无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