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开帘子扬起赤鸢的秀发,那张精致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徒增了几分鬼魅阴森之感。
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指沾了沾自已脖颈上的血,颇有些嫌弃地盯了一眼后又将血擦干净。
面对谢锦的问题,赤鸢挑了挑眉说道:“当然是喂了一些能让你好好和我说话的东西咯。”
谢锦浑身无力,没想到刀都抵在他的脖子上了,他还能将药下到她的身上。
她半撑着身子没有再说话,她在思考怎样才能在这人的眼皮子底下提醒影卫自已被人挟持了。
也怪她,将夜隐和月梢都派了出去找神医,而剩下影卫能力不似这二人突出,不能那么敏锐地发现自已马车里进了外人。
而且,他们在马车内,她们又没有透视眼,谢锦传递信息的难度也大大增加。
她眼珠一转,撑着身子坐到另一侧,冷笑一声道:“你想说什么?”
赤鸢嫣然一笑,看起来好看极了,“我当然是想和王姬谈一谈风花雪月的事,那日一别,我可是每一刻都想着王姬。”
“可惜王姬在这京中左拥右抱的,难为您刚刚还能想起我来……”
他语气哀怨,像极了那些长久得不到妻主滋润的深闺怨夫,如果他没有给自已下毒的话。
既然他要和自已做戏,她也不是不能陪他演一演。
谢锦冷哼了一声,将头偏上一旁,“你给我吃了毒,还跟我说什么风花雪月?”
或许是察觉到谢锦这句话中不一样的情愫,赤鸢心一跳,忙不迭地笑着坐到谢锦的身旁。
“那你可冤死我了,我可舍不得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你吃,这不过是些让你手脚无力的药罢了,你怎得都不懂我。”
说着说着,他反倒心中生了些许委屈来。
他靠近谢锦,将纤长的脖颈放在谢锦的眼前,“你瞧瞧,我不过是想找你说会儿话,刚一进来你就将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稍有不顺你意的,你就凶我。”
“都流血了……”
赤鸢含怨带嗔的声音在谢锦的耳边响起,若是忽略他说的话、忽略他来找谢锦的手段,光看他现在的神情姿态,好似就是平常家的夫郎抱怨自已的妻主不够温柔体贴一样。
可谢锦心中却没有丝毫旖旎,她望着面前这看起来柔弱的脖颈,心里想着,要是这么直接掐上去,将人制住的几率有多大。
但是她感受着自已无力的四肢,立刻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垂着眼,移开了视线,突然开口问道:“你冷吗?”
“嗯?”
赤鸢疑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谢锦嘴角勾起笑,问道:“我是在问,今夜天寒,你冷吗?”
赤鸢摇摇头,笑着说道:“我不冷,原来王姬还是关心——”
“我冷。”
谢锦突然打断了赤鸢的话。
她的眼神落在一旁的披风上,开口道:“你给我披上吧。”
“……”
谢锦见人没动,有些疑惑地开口:“若不是你来,我的披风也不会掉下来,现下我又浑身无力,你不应该帮我吗?”
赤鸢幽幽地望着谢锦,刚刚不是自已在抱怨她吗?
怎么这话头就突然转到这儿来了?
看着谢锦坦然的眼神,赤鸢叹了一口气,拿起一旁的披风盖在了谢锦身上。
“可以了吗?”
谢锦摇头,“还冷。”
赤鸢在马车里打量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其他衣物,心中苦恼之时,突然福至心灵,他眼睛一亮,王姬莫不是想要和自已谈谈他口中的“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