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节。”
沈相一只手搭在扶手上,笑得和蔼:“这过节至于让安大人将你置于死地,是因为他动不了纪宴霄,却能动你。”
“安大人前一日与老夫不欢而散,想来背地里没少骂老夫是什么老匹夫,老畜生。”
“而今老夫不知道能相信谁,姜尚宫可能拿出证据?”
姜藏月目光微动。
沈相只是睨着她,在这样的深宅大院里,他的眼神远比安永丰更加阴狠,仿佛这副和蔼的皮囊下掩藏的是不知名恶鬼。
要证据?
不过要的是名正言顺扳倒廷尉府的理由。
“丞相大人信任奴婢,奴婢自然感念丞相大人的恩情。”
顿了顿,姜藏月道:“证据奴婢自然是有的。”
沈相眯着眼看她,皱得起皮的指尖在桌案上轻敲。
姜藏月看着他的神情不疾不徐。
“可丞相大人想要的应该不是这个。”
沈相笑容更深了些。
“丞相大人想要的并非证据,更不会如此热情将奴婢迎入府中,您不开口是觉得更容易将所有罪名放在奴婢身上,让安乐殿和廷尉府都揣着那些恨意和不甘狗咬狗被关进暗刑司,到时候同样被剜了眼,断了手或者是断了腿,谁也不会多问一句。”
姜藏月同样笑了:“如此一箭双雕不是极好?”
沈相呼吸微顿,终于正眼看她。
半晌后,沈相抿了一口热茶:“所以,姜尚宫想怎么做呢?”
“安大人杀了太子殿下。”姜藏月道:“太子殿下已亡,似乎听闻早已浑身腐烂,连尸首都不得完整,更到不了鄞州,又因为铜雀台一事遭受万人唾骂。奴婢虽未曾亲眼所见,可想来丞相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痛心。”
“继续。”
“安大人既然被安上罪名,那就不好再摘下来了。”她眉眼薄凉:“否则奴婢今日不会来见丞相大人。”
沈相端详着面前这张年轻的脸,笑起来。
他缓缓道:“姜尚宫当真是聪明。”
姜藏月神情平静:“奴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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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相命人抬上一箱金银珠宝,又放了一把薄刃在桌案上。
他倾身。
“廷尉府只剩下安大人,他谋害前太子后又有了悔过之心,在府中自裁。”
人死灯灭,自然要利用得彻底。
“丞相大人是叮嘱奴婢下手要快?”
“老夫何时说过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