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苏璃,就连疏影也很震惊自己竟然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他一向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任何情绪都掩饰的很好,但是自从遇到苏璃,这一切都变了。
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抑制想要喜欢苏璃的心情,甚至一度想要放弃复仇的想法,带着她远走高飞。
疏影双拳收紧,一些血腥的记忆渐渐在脑海中清晰。
父母被万箭穿心而死,家族旁支也无一人存活,百余位追随他们家族的先锋凄厉而亡。
每当午夜梦回时,这些记忆都在他脑海里不停回想,他不能被儿女情长阻碍,更不能忘记这些悔恨!
“那也是曾经。”
想明白后,疏影的声音已经恢复到之前的冰冷,不带任何情感。
“如今事事变迁,就像你说的,我变了你也变了,我们不可能回到从前。”疏影深邃的眸冷静得可怕,好像从没说过先前那样出格的话。 “那你为什么要说呢?”苏璃迎着他的眼睛,不卑不亢,没有半分羞怯,“既然是曾经,也就说明现在已经不喜欢了,那你刚刚为什么还要重新提起,你我可能都变了,
可是你内心某处是不是还留着原来的记忆?”
疏影看着她,面无表情,“没有。”
他说了慌,不是没有,而是不能有。
苏璃心中微怔,同时也完全确定了,她记忆中的疏影已然远去,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只是个恕不相识的陌生人。
“我觉得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想穿越回去,也不会帮你,就此别过吧。”苏璃话说的前所未有的冰冷,转身就要往洞外走。
疏影虽然没拦她,只冷声道:“用你至亲血肉凝炼出的白骨塔也不想要了吗?你一旦踏出这个门就别想再要回来。”
果然,此话一出,苏璃脚步马上顿住,她回头看着疏影。
“拿来。”那眸光比任何时候都要幽暗、冰冷,好像要把人冻住,“我不想跟你动手。”
疏影回眸,一双异常俊美的眼眸看向苏璃,掠过一抹决绝后,变的异常幽深。
“我也不想跟你动手,只是想跟你来个交易。”
“如果你说还给我白骨塔的条件是,让我帮助你穿越回去,那就别说了,直接动手就行,我不想浪费时间。”
“啧啧,跟古代人待得时间长了,你的思想怎么都变得古板了呢。”
疏影晃了晃手指,轻勾的唇角中带着疏离冷淡的笑,“我知道,白骨塔还不足吸引你,那么再加上个长冥呢?”
加上长冥?
苏璃秀眉微皱,疑惑道:“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长冥是天道选中的上仙,他身上担负了太多,但是……他却对你动了情。” 疏影语调一转,“你觉得你继续留在你身边的代价是什么?长冥会死,天道会惩罚他,就算你们是真心相爱,就算所有人都会祝福你们,你觉得这结果会好吗?可是…
…若是换成在现代呢?”
苏璃心中微动,正如疏影所言,长冥身为上仙,有强大灵力和权位的同时,他所承受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万年的孤独,永远不能体会爱情的滋味,这对一个人来说。是相当残酷的,虽然他是无所不能的上仙,但本质上他也是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