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踩着碎雪,昏黄的路灯把他颀长的背影拉的很长,几片雪花落到他的发间,瞬间就化成了晶莹。
之前那女人有一点说对了,他的背影看起来的确是落寞无比。
杜薇薇盯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酒吧是个奇怪的存在,总有人不耻这里,却总有人不断的往这里涌来,也许是喜欢里面迷离而没有焦点的灯光,也许是想要在这里逃离。
正中央舞池里的人不是很多,正随着的节奏疯狂的摇摆着身体,正中间的高台上,有舞技高超的两女在领舞。
江萧然一走进去,就把大衣一脱,随手抛给一个侍应身上,开始摇晃。
杜薇薇不甘示弱,也把大衣脱下来,往吧台上一丢,就开始舞蹈。
她没有缠着江萧然,而是自己跳自己的,感觉不带劲,还跳到了中间的高台上,加入了领舞的队列中。
她的身材很好,有前有后,有上有下,肢体柔软而富有力量感,媚~惑,挑~逗,被她运用到极致,像个勾人的妖精,甫一上台,就引来狼一般的口哨声。
杜薇薇就是个人来疯,大家的口哨声,不仅没让她停下来,反而越舞越兴奋。
江萧然心里有些气闷,走到吧台旁边,单脚抬起,坐上了高脚凳,往吧台上一敲,调酒师便递过来了一杯塔奇拉。
酒水入喉,有些呛人,火辣辣的,从喉咙一直烧到了胃里。
江萧然狠狠一拧眉,又饮了一口。
“然哥,就让她那么跳啊,当心招狼!”阿琛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旁边。
江萧然冷笑一声,“她本来就是一只母狼,招狼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阿琛望向至尊卡座的某处,“有只豹子盯上这头母狼了!你说,到底是豹子厉害,还是母狼厉害?”
江萧然斜睨着他,竖起拇指往下指了指,“阿琛,这里是我的地方,姓江!管它是豹子还是母狼,来到我这里,就算是头虎,也得给我夹着尾巴!”
阿琛腰板一挺,“是!我知道了!”
杜薇薇穿着黑色的荷叶边紧身裙,肩部是黑色的蕾丝,隐隐露出雪白的肌肤,下面是黑色的长袜,以及同色的高跟鞋,整个人纤细而妖娆,高傲的叛逆与美艳的颓废交织在一起,碰撞出一种异样的惑。
许是跳的太累,她直接把高跟鞋丢掉,赤着脚攀上了台中央的一根钢管,一手抓竿,一手把额头的刘海往后一拢,然后两腿紧紧靠拢,晃动着臀儿,一点一点的往下,待蹲到最下时,突然两腿~大张,脑袋往后一昂,做出一个极为挑~逗的动作。
台下的口哨声更加尖锐了,此起彼伏,耐人寻味。
阿琛还想再说,但见江萧然黑着一张脸,只好转身去干活。
又不是他的女人,他着的什么急!
一曲舞罢,杜薇薇喘息着停下来,低头去寻找自己刚才脱下来的鞋子,可是怎么找都少了一只,另一只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
杜薇薇四处扫了一眼,隐约看到正前方的一个卡座上,有人举起胳膊,手里拿着一只高跟鞋,似乎就是她丢的那一只!
真特么毛病,有偷人有偷钱的,还有人偷鞋子的!
没有另一只鞋,杜薇薇只好拿着剩下的那只高跟鞋,从高台上跳了下去。
她没有看到江萧然的人影,靠墙寻了个安静的所在,腰部轻担,便坐上了高脚凳,两只脚悬空,无意识的甩着,高跟鞋就放在她的手边。
拿出手机,正打算翻翻微博,却见桌上突然冒出一个酒杯,一杯调成绚烂色彩的鸡尾酒,像是秋日的晚霞,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惑人的颜色。
她正要看是谁送的,却感觉自己的脚被人握住了。
吓的她猛一低头,就看到一个宽阔的背影,手里拿着一只高跟鞋,正在帮她穿鞋。
而她的另一只鞋,还好端端的放在她的桌子上。
杜薇薇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人给她穿鞋,估计是第一次给女人穿鞋,他的动作稍显笨拙,但是看得出来,很用心。
穿好鞋,那人站了起来,坐在了杜薇薇的对面。
“介意同桌吗?”来人一身黑色的衬衫,质地不错,有一张瘦削而富有棱角的脸,五官深邃,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介意!”杜薇薇道。
“为什么?”那人似乎有点讶异。
“因为你没洗手!”杜薇薇往前凑了几分,笑的一脸狡黠,“还因为,我有脚气!”
那人的脸立刻黑了,杜薇薇哈哈大笑起来,齐颌的短发被她甩的满脸都是,笑声肆意而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