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是在八点半来的,她比江萧白更专业,同为女性,苏晴空在护工面前更自然一些,因为一些检查,还有去洗手间方便这些问题,哪怕跟江萧白已经不分彼此了,还是让她觉得难为情!
洗漱清理完毕,护工又开始跟苏晴空聊天,今天聊的内容是胎教,苏晴空很感兴趣,听的兴致勃勃。
江萧白怕打扰到她,把电脑抱到了外面。
快中午的时候,他收到了一封邮件,是石头发过来的。
邮件上面说,那个寄塑料娃娃的人已经找到了,是南城那一带混子的头头,手下有百八十人,靠收取保护费而生,名下罩了不少酒吧。
据查,这个混混头子曾经跟过许骄阳,帮许骄阳做过不少事,绑架勒索,威逼利诱,什么都做过。
石头猜测,这混混头子估计是意外撞见苏晴空,而许骄阳现在又被关在监狱里,痛恨苏晴空让他们少了一大笔钱财的来源,想要报复,所以才会用上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江萧白冷笑不迭,不置可否。
许骄阳吗?那人已经成为了历史,连许秋明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何况是仗着许秋明胡作非为的许骄阳?
把线索引到许骄阳身上,不过是想要掩人耳目,混淆视听,在他看来,这一步棋实在是蠢,有画蛇添足之嫌。
让石头把这混混头子的信息递交给警方,江萧白便没再关注了,他相信石头会办好这件事。
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江萧白眉眼里的冰锋瞬间消融,这种感觉很不错。
又过了一天,粟岸年来了,拎着一堆的营养品,补身的补血的补气的补大人的补孩子的,几乎全部拿了一样,一个人拿不下,还有两个助理跟上,每个人手里都拎的满满的,一走进来顿时让病房挤的连人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和住院的那一天不同,粟岸年这一次没有好脾气,看任何人的目光都冰冷的,尤其是看向江萧白的时候,那眸子里的寒光像一支支冷箭一样,嗖嗖直往江萧白身上射。
“粟……叔叔?”苏晴空愣了愣,前天就听说他来看过她,还给她输了血,一直没向他表达谢意呢!
“晴空啊,你别动,好好躺着,身体要紧!”
“我没事的,肚子一点也不疼!”
“嗯,不疼更要躺好!我来找萧白说会儿话!”粟岸年对江萧白使了个眼角,走出去了。
两人走到休息室里,江萧白给粟岸年倒了杯水,然后推开窗户,燃了一根烟含在唇间。
“粟先生想跟我说什么?”
“我很想给你一拳,如果打得赢的话!”
江萧白愕然,瞬间明白过来,吐了一口浓浓的烟圈,“你去昨天那家医院了?”
“你着急转院,是想封人口舌吗?”
江萧白沉默不语,闷头吸烟,烟雾升腾,给他凌厉的眸子上面蒙上了一层膜,像是柔化了一般,看不真切。
他转院是想封口吗?或许有这方面的因素吧!
“明白告诉你,我不同意!我不允许你拿晴空的身体做赌注,什么都不及她的健康重要,这个孩子不能要!必须马上手术!”
江萧白沉吟着回答,“你我都不是她,不能替她拿主意!”
“可是你替她拿定主意了,你连问都没问,就做这样的决定,这是对她的不负责不尊重,身为丈夫你不为她想,身为父亲,你也没替她腹中的孩子想过……”
“那是因为我了解她!”
“自以为是!”
“我会争取,我也会寻一个合适的机会,把其中利弊阐述给她听,但绝不是现在!”
“不敢苟同!”
话不投机半分多,粟岸年懒得再费功夫跟他争辩,这就像是两个小孩之间的争吵,各执己见,谁都不肯妥协,除了浪费彼此的时间,没有半点用处。
气冲冲的回到病房,粟岸年脸上已经堆起了和蔼的笑容,变脸速度之快,寻常人所不能及。
“粟叔叔,真是麻烦你了,这么多东西我根本用不上!”
苏晴空躺在牀上,整个人只有头部稍稍抬起来了一点,而不是完全的平躺。
看到她那张苍白的脸,粟岸年心里说不出的疼,像被一只尖利的手紧紧抓着,撕扯的异常难受,“用不用是你的问题,送不送是我的心意!”
“这……那谢谢粟叔叔了!”苏晴空没再坚持,粟岸年连股份都不要钱似的送呢,何况是区区几盒营养品?
“太客气,你这是不拿我当自己人,在我心里可是把你当成女儿在看的!”粟岸年笑的一脸莫测。
前天抽血时,他悄悄做了个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