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岑:我可没那么厉害,只是一首单曲,我清唱一段发给你,你先试听,有机会给我提提意见。
很快,他发来了一个名称为“口是心非”的音频文件。
阮绪宁琢磨着,“口是心非”可能是单曲的名字、或者代?号。
像是一首充满无奈的伤情歌曲。
她戴上?耳机,短暂的前奏过后,低沉而清醇的声线一如既往动人心神:
『口是心非,徘徊流浪』
『我只能假装无妨』
『时间或许会治愈这伤』
『你的目光,他的肩膀』
『三个人的戏』
『凭什么是我先退场』
歌词充斥着淡淡的伤感情绪,即便没有感同?身?受,细腻敏感如阮绪宁,依旧微微拧紧了眉头。
胸口好像更闷了。
她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再一次将自己嵌入沙发,用?薄毯蒙住了脑袋。
*
忙于处理?几桩临时加塞的事务,贺敬珩比平时归家更晚,餐厅、主卧、影映厅都没能寻到妻子的身?影,他胸有成竹地走进书房。
刚推开门,就看见小姑娘窝在沙发里睡得正香:薄毯堪堪盖住了小腹,手机与相框都被?流苏靠枕压着,带有猫耳装饰的无线耳机也不知何?时掉落在地毯上?。
贺敬珩快步走过去,轻手轻脚替她掖好薄毯。
随后,瞥见了三人的合影照。
表情略微变得微妙,他拿起相框凝视片刻,最后,用?指腹捻掉了玻璃上?的一点?污渍,重新放回?原处。
帮忙捡耳机的时候,贺敬珩隐约能听见熟悉的男声。
他将粉色的记忆棉耳罩贴近耳朵,迅速确认了演唱者。
而听清楚歌词后,唇边仅剩的一点?笑意,终是慢慢消失。
一连串的动静惊醒了小憩中的阮绪宁。
她揉揉眼睛,艰难地撑起上?半身?:“你回?来了啊……”
打过招呼后才猛然清醒:不对,不对,在贺敬珩交代?清楚自己的情史前,她不能再对他那么纵容。
小钢板要?支棱起来。
想到这里,她偏过脸,刻意躲开了男人伸过来的手。
贺敬珩怔了怔,不明白?小姑娘在闹什么脾气——事实上?,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已经瞧出了端倪,到现在也没能好转。
他不容分说坐到沙发上?,将耳机还给她,明知故问:“在听什么?”
皮质坐垫立刻陷进去一大块,阮绪宁蜷缩起双腿,生怕又被?占了便宜:“周岑的新歌。”
“好听吗?”
“好听的。”
各怀心事的两人,接连陷入沉默。
阮绪宁先忍不住,抬起脚踢了他一下:“贺敬珩,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压着无名火的贺敬珩眯起眼睛。
阮绪宁没有停止的意思:“虽然都是以前的事了,但我现在是你的妻子,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既然谭晴和周岑都没有办法给出明确的答案,那她就只能去问当事人了。
长了嘴巴就要?说话。
有了误会就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