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一脸无辜:"军宝这话说的,我们深闺妇人,哪能探听朝廷官员的行程?若是擅自打听,岂不是犯了忌讳?"
沈石根脸色微变,这话倒是堵得他无话可说。他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沈棠。
沈棠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一回来就摆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她转身正要离开,忽然想到什么,眼珠一转,又折返回府。二叔突然回京,怕是没那么简单,得赶紧告诉母亲去。
思蓉在后宅早就听到下人的回报,已经走到大门口了。
按理来说,武威伯回京,应该先派人回来知会一声的。
这样也好让家里人有个准备,出门迎接。
但是思蓉就是一点消息也没收到。
倒不是她真的不知道,只是没有官方的通知她,她也乐得装迷糊而已。
沈棠刚折回几步,就听见府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她躲在影壁后探头一看,只见沈石根正小心翼翼地从马车里扶下一名女子。
那女子约莫二十出头,一身素白衣裙,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病弱之气,下马车时还"不慎"踉跄了一下,顺势就靠在了沈石根臂弯里。
"二爷。。。"女子声音细若蚊蝇,还带着几分怯生生的味道,"妾身。。。妾身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沈棠差点把早上吃的桂花糕吐出来。这做派,这这语气,活脱脱就是戏文里演的"外室"模样!
思蓉此时已带着人迎到前院,见到这一幕,脚步微微一顿,但面上丝毫不显,依旧挂着得体的浅笑:"夫君一路辛苦。这位是。。。?"
沈石根轻咳一声,略显尴尬却强作镇定:"这是柳氏,我在边关纳的妾室。"
说着又补充道,"她身子弱,这一路舟车劳顿。。。"
那柳氏立刻向思蓉行礼,动作柔弱得仿佛随时会晕倒:"柳氏见过夫人。。。"话未说完就突然轻轻喘两声,沈石根连忙扶住。
沈棠实在看不下去了,从影壁后蹦出来,故作天真道:"二叔,这位姨娘是不是病了呀?要不要请大夫?我们府上的周大夫最擅长治头晕目眩、心口发闷的毛病,前儿还治好了一个装。。。咳咳,一个得了怪病的丫鬟呢!"
柳氏脸色一僵,沈石根顿时黑了脸。
思蓉警告地瞥了沈棠一眼,却对柳氏温声道:"既然身子不适,就先歇着吧。翠缕,带柳姨娘去西跨院安置。"。"
等沈石根一行人走远,沈棠立刻凑到思蓉身边,压低声音道:"娘亲,这柳氏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二叔突然带她回来,肯定有古怪!"
思蓉望着西跨院方向,眸色微深:"无妨。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她转头捏了捏女儿气鼓鼓的脸颊,"倒是你,方才那话太明显了。"
沈棠吐了吐舌头:"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做派嘛!"
母女俩正说着,忽听西跨院方向传来一声惊呼,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声音。好戏,似乎开场得比预料中还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