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恶贼听着,速速放了我家大人,否则莫怪我等不客气!”
一阵悉嗦的脚步声后,外面传来了一阵威胁的声音,想来是这渊盖苏文的手下已经将这处精舍包围了起来。
崔尧挟持着渊老头在房中四处转了转,瞬间便放下了心,还好还好,这间精舍两面临墙,一面临着人工湖,只有一面可以进行强攻。
临着湖的那面虽也开着窗户,可湖水清浅,等闲藏不住人,若涉水而过,又难免动静太大,起不到突袭的效果。
故而崔尧好整以暇的踢过来一把交椅,面对正门,大马金刀的坐在此处,左手持刀抵着渊盖苏文的咽喉,右手则攥着渊盖苏文的脖颈,活像拿鸡一般。
崔尧坐定,还有心思和老头逗闷子:“话说如今,某家的右手就好比锁链,老头你的脖颈就似是被锁链拿住,那你该如何脱身呢?是要扭断脖子断尾求生吗?”
老头闷哼一声不再理会,心里却在盘算着到底该如何脱身,如今自己反倒成了这鸟人的肉票,使得手下投鼠忌器,发作不得。
有心想要舍生取义一把,又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就此了帐,殊为可惜……
“快放了我家大人,再不束手就擒,我等可就要放箭了啊!”
崔尧闻言也回应道:“某家盾牌在手,想放箭尔等就放!磨磨唧唧说恁些废话作甚?”
外面又传来叫嚣:“明告诉你,我等之中可是有射雕手!那是指哪打哪!大人身躯瘦小,可遮不了你这厮全身!
识时务的,就快放了我家大人,免得落在我等手中,受那诸般酷刑!”
崔尧掏掏耳朵,不屑道:“即便抓了某家也只是施加酷刑吗?某家好看不起你们呐,就不能硬气点,让某家死无葬身之地吗?看来某家对尔等颇有用处哇!
连死手都不敢下,还想威胁老子?前怕狼后怕虎,活该尔等除国!”
“哇呀呀呀~~老子当真要放箭了!”
“你放啊,不放你是孙子!”
“呔!无耻小人,有种你放了我家大人,咱们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崔尧不屑道:“堂堂正正?某家一个打你们一群?你他妈真好意思开口!再说某家也不是堂堂正正的被邀请过来的,说我无耻?欸嘿,无耻使我快乐!”
说话间,就听得咻的一声,一支利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崔尧的面门迸发而来。
嚯!人家没吹牛啊,这等力道,当真有射雕手!
崔尧下意识的抡起掌中人,一个缠头裹脑,夜战八方藏刀式就耍将出来!
“啊!!!”
只听得一声惨叫响彻云端!
崔尧后怕的摸摸自己身上,发觉半点无碍,才放下心来,而后才注意到惨叫正是从自己右手方向传来。
只见那渊老儿哆嗦着一只好手,颤抖的去揉唯一那条好腿。
老儿唯一的那条好腿的膝盖骨上,赫然插着一支拇指粗的利箭!
崔尧见状吐槽道:“半月板都穿了吧?揉它有用吗?”
渊盖苏文怒视崔尧,似乎连疼痛都忘了。
“看我作甚?怒也没用哇!这下两条腿都废了,也算好事成双。再说又不是某家废了你的腿,你冲外面瞪眼呀。”
渊盖苏文眼见自己从一个健康的瘸子,转眼变成了一个标准的废人,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这老儿也不说揉腿了,冲着外面就大喝道:“莫要管我,万箭齐发,射死这个小兔崽子!”
这一喊,反倒让外面变得更加投鼠忌器,加之刚才崔尧嘲笑的声音不小,让众人皆知自己误伤了自家大人,反而更加束手束脚。
崔尧也鼓噪道:“外面那群怂包,听你家大人的,快射啊,你家大人还有一条好胳臂呢,赶紧给你大人来个四大皆空,正好削做个人棍也不心疼。
到时候,光溜溜一截,插在水缸里,每日施肥喂水,岂不是胜过生拗的盆景?”
崔尧一边大声嘲讽,一边注意窗外不远处的山林,只见林间有零星飞鸟纵越,便知援手已然不远,遂愈发放肆起来!
偏生敌众皆受了崔尧的嘲讽,一干人等都傻不愣登的瞪着屋内的崔尧,竟是无一人发现蹊跷。
至于崔尧手上的渊盖苏文,早已失去了理智,正如疯狗一般扯着脖子想要撕咬崔尧的手臂,哪还能顾着这些?
……………………
经纬苑,两个崔姓老汉躲在书房里嘀嘀咕咕,也不知说些什么?
低语了一阵,陡然声音拔高,似是争吵了起来,可惜四下早就清空的仆役,任谁也不知二人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