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廷旭摸摸鼻子,添油加醋道:“许是不舍得吧?毕竟能拖一天就能多当一日的家主。”
崔昊笑道:“不会,不会,你大哥还是识大体的,尧儿势力已成,如此安排对崔氏、对你大哥都是有益无害的。”
说罢,崔昊看着沈鸿转移话题道:“既然知道贼首的大概方位,需要多长时间能够围剿了?”
沈鸿连忙道:“已经通知了尧儿的师父,想必此刻已经陈兵合围了。”
崔夫人忧愁道:“你们男人做事为何非要搂草打兔子?就不能多关心关心尧儿此刻的安危吗?万一那贼人狗急跳墙呢?这人呐,被逼到墙角,做事可没那么理智。
也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找到尧儿,妾身也是第一次发布这劳什子总动员令,希望我那死鬼老爹没有吹牛,他收拢的那些人果真如他所说的无所不能。
若是一帮乌合之众,明年我就断了他的香火。”
崔昊宽慰道:“碧君莫要关心则乱,亲家公身为一国之隐相,留给我崔氏的势力必然非同凡响,怎么如此腹诽?房兄泉下有知,定不会欢喜的。”
崔夫人仍然执拗的强调道:“那是孩子外公给尧儿的,可不是给崔氏的。”
“你看,你看,一家人何须分的那么清,哈哈。”
哪知崔廷旭此刻竟然违背了祖宗的利益,站在夫人一边怼起了他爹。
“还是分清点好,一切还要以尧儿的意见为主。”
崔昊无奈道:“尧儿和我多亲呐,不像你,白眼狼一个。”
……………………
崔尧躺在麻袋里悠哉悠哉的翘着脚,两个高句丽绑匪都在车厢外驾车,故而此刻也没人看着他。
他打开窗帘,瞥向外面,却发觉一路上无论是树梢、石后或是土底皆有伪装的痕迹,不由得有些心累,怎么玩一出身入虎穴如此之难?
于是撤下一条衣襟,刺破手指草草写了一道文书,包着一块玉佩扔到了路边草丛中,那坨野草干的发黄,与周遭翠绿的狗尾巴草格格不入,真亏的这厮能埋伏的住。
这厮肯定是个蠢货,崔尧吐槽道。
待马车驶过,王七郎抖抖身上的尘土,从“完美”的伪装中脱离开来,他摘掉身上的吉利披风,拿着包裹着玉佩的布条一阵纳罕。
“嘶,小爷是如何被发现的?”
尉迟恭从树后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王七郎递上布条,有些不解的问道:“某家的伪装好像被人发现了,真乃神人也。”
尉迟恭眼角抽搐的看着这厮的披风,一句骂娘的话差点没说出来。
不过此刻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他拿过布条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莫拦,吾已脱险,遣人跟着便……”
估计最后是个“是”字,不过好像血不够用了,这厮又不想再挤点血,那个“便”字已经是淡的发飘。
尉迟恭确认过笔迹,又验了玉佩,遂发令道:“大军原地驻扎,合围后方,跳荡兵手持短刀、手枪,随老夫顺着车辙远远跟着,莫要打草惊蛇。”
王七郎看着自己带着的步枪,于是丢给袍泽,拔出腰间的手枪就要跟上。
却被尉迟恭一把拦下:“你,留在此地。”
“为甚?”
“老夫怕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