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照撇嘴偷笑,仿佛当真看到了一个厌学的顽童,坐困愁城的面对课业,一副手足无措的厌世样子。
”其实不难的,你若不精通,姐姐可以教你,这门语言简略的很,基本无涉典故,平铺直叙直愣的紧。”
崔尧连忙制止这婆娘好为人师的急迫样子,心道小爷在必修课的时候都学不会,好容易回到大唐了还要学这玩意?那不是白回来了?呸,狗都不学,何况目前这种语言的载体都还没有完善了语言,我学它干嘛?就为了看姥爷以前写的小作文吗?
人家都闷骚的不用汉语书写,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起码崔尧就知道涉及知识传承的东西,房骄那厮绝对不会如此玩笑。
但凡是用番文写出来还要烧掉的,准保没憋什么好屁,还是为尊者讳吧,人都开始降解了,就别干那种查人家搜索记录的破事了,坏功德。
崔尧坐定,捋着思绪说道:“所以,是我姥爷把某家这些破事写到小作文里了?”
武照点头,随即笑道:“妄人之事,在野史中流传不休,可姐姐属实没想到还能有二人同出一家的,也算是千古奇闻了。”
“某不是妄人……”
“姐姐知道,你只是幼年有些奇遇,可这般稀奇之事也当真少有。”
“你是何时得知的?”
“也不算早,大抵是在永徽二年吧。”
崔尧沉默,这么个破事人家都知道两年了,硬是一句没漏过,真不愧是个人物。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有意无意回护某家的原因?”
武照戏谑道:“不然呢?你这小公鸡当真以为姐姐馋你?”
“嘿!嘿!说事就说事,别老开这些不合时宜的玩笑。”
“啧啧,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脸红吗?和你师父比起来,你活像个雏呢。”
“你又知道?你都没见过他。”
“以文识人,从你师父的字里行间里看,可说的上是……不羁呢。”
崔尧耸耸肩:“也就是嘴上强大,其实也就那样,长于言,而讷于行,算是我们的通病吧。”
武照点点头,代入她阅读笔记时看到的种种奇思妙想,可而今大唐远不如设想的样子,于是对于“妄人”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知道吗?”
崔尧说的没头没尾,可武照却明了。
“不知,姐姐曾动过念头,可最终决定还是保守秘密,如今你二人的相处就挺好,姐姐不想给他压力。”
“怎么就有压力了?”崔尧不解。
武照低声道:“有那么一个光彩夺目的父亲,当真是一件好事吗?姐姐一直知道他有些自卑的。
对着如今的你,他尚且能放平心态。毕竟怎么说你也是他看着长起来的,可若是当他得知他唯一的友人是个千年老妖呢?你让他如何自处?”
“喂喂,不要诽谤啊,怎么就千年老妖了?某家还没及冠呢!”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姐姐虽然不知道你那时的大学是何物,可既然能冠名大学,总该不是几年光景能完成的。
你既是大学学士,想必亦穷经皓首了许多年了吧?学士一词再如何流转,也不至于辱没了这个词吧?”
学士?大学学士?大学士?这算不算一个经典误会?
崔尧一脸被你看穿的模样,略显痛苦的说道:“那老儿怎么什么也写啊?这都被你知道了!没错,其实我是一个学士。”
武照沉默,遂说道:“那你们那官府的门槛还挺宽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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