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转过头,飞快的抹去眼泪,再转身的时候,她又换上了一副笑脸,“那你就更要好好的对待自己了。这是我煲的汤,医生说你现在不宜吃太油腻的……”
沈鸢的话还没说完,便瞧见那床头边的柜台上的保温盒,手上的动作也凝滞了,尴尬的收回了保温盒。
“我……我还要去看我父亲,我就先走了。”
沈鸢聪明的转身,快步的离开。
“沈鸢。”
贺岑东蹙眉,叫住她。沈鸢都走到门口了,单手拧着门把,却听得贺岑东的叫唤,原本还哭丧的脸,瞬间勾起,却没有转身。
“你……还有事吗?”
“你父亲怎么了?”他最近为了麻痹自己,自然也没有去关注关于沈家的一切。
“他……”沈鸢迟疑了片刻,转身,微微叹了口气,“小黎收购了名汇的所有散股,前些天在董事会上跟父亲大吵了一架,父亲病发,所以……”
“沈黎?”
贺岑东微微一怔,却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可转念一想,
这似乎是她会做的事情,而且她现在更是有了裴远珩这个靠山。
看贺岑东表情松动了,沈鸢才说道,“他现在还不能下床,公司又被小黎管着,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我想帮忙,也帮不上。”
“我没有怪她的意思,公司本来就是大妈的,只是她就这样直接跟爸爸对着干……”沈鸢小心翼翼的看着贺岑东的表情,发现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才暗自松了口气。
“瞧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沈鸢苦笑,却猛然蹙眉,手捂住嘴侧过身去干呕起来。
胃里泛酸,难受极了。“抱歉。”沈鸢说了这么一句,直接扔下手里的保温盒跑到洗手间里。
贺岑东坐起身来,目光落在洗手间的门口,门没关,水声哗哗的传来,伴随着的还有沈鸢的干呕声。
贺岑东蹙眉,眉头拧的很深,等到沈鸢从洗手间出来时,他却又恢复了神色,没有再看她。沈鸢咬着下唇,目光落在贺岑东的身上,可惜了,从头到尾贺岑东都没有再看她。
有些失望的移开视线,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保温盒,沈鸢有些不甘心的走出贺岑东的病房,而由始至终,他都没有挽留她。
沈鸢从病房里出来,气得不行,不明白自己的魅力怎么在贺岑东的身上一点儿作用都没有了。她以前但凡是一点儿小病小痛,哪怕是微微皱一下眉,贺岑东都急得不行,打哪儿都在关心她,哪里像现在
这样冷漠。
随手将保温盒扔到了垃圾桶里,沈鸢也再没了心情去看沈明权。
呵!
贺岑东,还没人能拒绝得了我,你也是一样的,越是这样我沈鸢越是要将你攥在手心里。
这裴先生一回来啊,沈黎的心就踏实了,之前一直空落落的,跟在汪洋大海里似的,浮浮沉沉的,索性现在抓住了一块浮木,那便是她的全部。
夜里,熄了灯,裴先生难得的没有去书房工作,倒是陪在她身边躺下,这似乎还是裴远珩第一次这样早的陪着她入睡,这竟让沈黎觉得有些许不踏实。
两人相拥着,靠在一起,听着了清浅的呼吸声,沈黎眨眨眼,那双手开始不安分的在裴远珩的身上游走。
那一双明眸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伸手,摸着他的下巴,刚刚刮了胡子,光溜溜的,沈黎的额头触上去,用力一顶。
便是听得裴先生倒抽一口气,摁住她那颗不安分的脑袋,哭笑不得的看她。偏生她还瞪大了那双星眸,无辜的看着他,倒是让他凭添了几分罪恶感,可分明是她有错在先。
“夫人,为夫的下巴快要被你顶掉了。”
“哦?什么做的,竟然这样脆弱,还是你之前去的根本就不是美国而是韩国?”她问,眨眨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