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奇怪。大周社稷飘摇,民乱频生,这荒山之中理当匪寇成群才是。要不我们派人打探打探?”
“不用了。我父王已经递交国书,我的行踪在各地官府的监察之内。派出探子恐会招致误会。”
另一道轻灵悦耳的声音插入谈话,“姐姐,只怕正是因为您要去临安,各地官府才会派兵清剿沿途匪寇,护您周全。”
“是嘛?”女子有些愉悦。
男子沉声说道:“祁国只是蕞尔小国,在这豪强割据的乱世还排不上名号。赵璋生性傲慢,岂会为了迎接一个小国公主出动军队?你们这般妄自尊大,去了临安,言语中露出一些不合时宜的傲慢,只怕会惹来麻烦。”
车厢内,几人皆是沉默。
过了片刻,轻灵悦耳的女声带上了几分怒气,“夫君,我与姐姐难道没有傲慢的资格吗?我乃祁国圣女,一手蛊术出神入化,姐姐的嫡亲兄长已经被册封为太子,不日就能登基。去了临安,放眼满城贵女,哪一个能胜过我二人?”
男子不语。
女子更为傲慢,冷哼道,“莫说贵女,便是大周儿郎,又有谁堪与我姐妹二人相提并论?便是那大周皇帝,我要他三更死,阎王也不能留他到五更。我一人放出的蛊虫就能掌控临安一座城。夫君,你何须谨言慎行,你且横行无忌便是!”
男子柔声安抚,“夫人莫要生气。你们才貌双全,我自然想把你们妥帖护在羽翼之下。临安多有纨绔,恐会不长眼地来招惹你们。夫人蛊术超凡,无畏无惧,可我却怕夫人不开心。”
女子沉默良久,然后才轻轻哼了一声,尾音绵软带钩,已是十分开心。
另一个女子落寞地说道:“夫君,我没有圣女那般神通广大,我只能在你遇难的时候说动父王和兄长,倾尽祁国之力来救你。”
这哪里是落寞,分明就是炫耀。
圣女哼了哼,声音带着酸味。她已脱离王室,自然没有这样的影响力。
男子满足喟叹,而后把两位夫人一左一右搂入怀中。
车厢外传来侍卫禀报的声音,“殿下,对面来了一支商队。您要不要拦住他们买些东西?”
车帘掀开,露出一张英气勃发的脸,正是余飞翰。他两侧又探出两张美丽精致的脸庞,一个是祁国四公主金幻之,一个是祁国圣女金铃儿。
看向前方商队的时候,两人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向地面,表情都很惊异。
金幻之说道,“我之前竟不曾注意,这地面太过平整,所有坑洼都用碎石子和泥土填补过。此处官府倒是尽职尽责。”
商队正巧走到跟前,领头之人听见这话不由朗笑,“这位贵人,您有所不知,非是本地官府尽职尽责,而是此处有一位顶天人物路过。为了让她畅行无阻,沿途的匪患剿了一遍又一遍,路上的坑洼不但填平,还有巨大石碾来来回回压了数次。”
顶天人物?谁?
金幻之满脸好奇,金铃儿却颇为不屑。她乃蛊术圣手,一人就能屠灭一国。在她面前,谁敢自称顶天人物?真是狂妄!
余飞翰拱手问道,“这位兄台,您走南闯北,消息灵通,敢问这位顶天的大人物,您可曾知晓其来历?”
领队摇头自谦,“这位大人物并没有隐藏行踪,我等稍作打探就能知道。她就是当朝国师。”
余飞翰眸光闪了闪,然后笑着道谢。
金幻之和金铃儿相互对视,面色皆阴沉下来。
竟是夫君的嫡妻方众妙!好一个冤家路窄!此去临安,她们首要的目标就是弄死这个女人,然后相互之间再来争夺正室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