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补气血的药丸被喂进魏婵嘴里。
她从昏迷中醒来,耳畔听到有数人一直在对话,聒噪得很。
目光看去,却见一个中年男子双手按在顾经年与缨摇肩上,接着瞬间消失不见了。
不远处则立着个英姿勃发的青年男子,十分面熟。
听得旁人都称那青年男子为“陛下”,魏婵先是觉得这是遇到了一窝反贼。
毕竟顾家父子早就造反了。
可她定睛看了许久,忽问道:“你不会……是我的父皇吧?”
魏皝叱道:“你还知自己有父皇,看你犯下的好事。”
魏婵被这么年轻的父亲训叱,一开始好生不习惯,但适应了之后,她还是找回了在父亲面前撒娇耍赖的感觉。
“女儿知错了。”
魏婵想要行个万福,故意装作病弱,摔坐在地上,眉头一蹙,作柔弱状。
“只盼女儿的任性妄为,没有耽误父皇的大事。”
她方才可是听明白了,一切都处在她父皇的算计当中,最终不仅引出了缨摇,还利用顾经年的心血相连,将其控制住。
果然,说罢这句话,她再偷眼去看父皇的脸色,只见魏皝那平静的眼神里有隐隐一丝满意之色。
“没错吧?一切都在父皇的掌握之中。”
话音未落,忽有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臣……恭贺陛下!”
却是沈季螭已经醒来了,艰难地拜倒在地,叩首道:“臣无能,未能在居塞城活捉顾经年,反遭生擒……所幸,臣定计引顾经年至此,终为陛下办成大事。”
“是吗?”
魏皝语带玩味,问道:“你引顾经年至此,是为了助朕控制他,而不是利用他炼化鲧功之力?”
“陛下明鉴。”沈季螭磕在地上,愈显孱弱,道:“今陛下终于可破伏界山,臣虽异能尽废,亦无憾矣!”
他作忠臣呕心沥血之态,顾北溟见了十分触动,当即跟着拜倒在地。
“陛下,臣久随武定侯征战,知其忠心。”
说着,顾北溟提高音量,道:“臣愿为武定侯作保!”
“顾卿先起来吧。”
魏皝淡淡一笑,心下却知,在此破伏界山关键时节,顾北溟的态度至关重要。
他抬眼往另一个方向望去。
在那里,沈灵舒搀着阿莞正往这边走了过来,在她们后面还跟着一瘸一拐的荀言。
荀言远远见到魏皝,激动万分,丢开拐杖快走几步,摔在地上,叩首道:“老臣叩见陛下,陛下更显年轻了。”
“朕也没想到,还能在此见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