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还要不要把我赶出去?嗯?”
这时,郝萌终于解开他的衬衫,这才看见他胸口处,手臂处,到处都是包扎的纱布。
有些刚刚被她打到的地方,还微微沁出了血。
郝萌后悔得想撞墙,眼睛慢慢被泪水浸染。
一时之间,只觉得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
陆之谦伸手去摸她的脸,安慰她:
“没事,就是一点小伤口。”
郝萌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的说:
“你骗谁啊?我眼睛又没瞎,这明明是大伤口。”
陆之谦揉着她的脑袋,继续说:
“嗯,虽然是大伤口,但是我一点都不疼。”
郝萌继续哭,继续口齿不清的说:
“你个骗子,我眼睛又没瞎,你明明很疼。”
陆之谦耸耸肩,无所谓的说:“本来是挺疼的,又有些冷,可是你把我捡回来后,我觉得不疼了,也不冷了。”
郝萌说:“你是个傻子。”
陆之谦答非所问:“嗯,傻子只爱你。”
郝萌说:“你不仅是傻子,脑子也有问题。”
说完,脑袋贴着他的脑袋,呜呜的哭了起来。
白色的床单上,柔和的灯光下,他们的脑袋紧紧相依,好像地上两个生长在一起的蘑菇。
就好像那一年仲夏夜,陆之谦带她去山上抓萤火虫。
结果,他们一只虫也没有抓到,还被困在了山上。
郝萌怕得嚎啕大哭。
哭累了就把脑袋贴在陆之谦的脑袋上,继续哭。
陆之谦一直想告诉她,她这样贴着他的脑袋,感觉挺像某种毛茸茸的动物。
不过他一直也没敢说,主要是害怕遭到郝萌的报复。
郝萌哭了一阵后,才想到要帮陆之谦处理伤口。
可是家里什么医药品都没有,现在已是凌晨三点钟,外头的药店早就关了门。
郝萌不安的在床上,滚来滚去,滚了好久,也没想到个好办法。
陆之谦从身后抱住她,手绕过她的身子,轻轻搭在她腰上,像两只并排躺在床上的汤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