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冉,你可别维护他,否则看你好欺负,以后他就一直骑你头上去给你找麻烦了。”梁茹不太放心。
“真没事。”梁舒冉清软着语调,微微一笑,“我们走吧。”
话音落下,她又瞥了眼靳祁森,挽着梁媛和梁茹,一言不发的转身。
梁茹仍旧不解气,嘀咕着:“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了?”
靳祁森站在原地,听着他们渐行渐远的声音,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攥成拳头,骨节微微泛出青白,他又气又恼,但是又无处发泄,也无从发泄。
……
梁舒冉先把梁媛送回公寓,拿出医生重新开的药,耐心细致的,一一吩咐叮咛梁媛,让她定时定量服药。
梁媛看着梁舒冉低头认真的模样,嘴上温顺地应着,眼神却有些飘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梁舒冉抬头对上散涣的眼神,眉心轻蹙,“妈,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知道了,上面都有写,我自己会看的。”梁媛说道。
梁舒冉坐直了身体,板着严肃的脸色,“刚医生也有跟你说过,有些话不需要我说,你自己也应该心知肚明,别再和唐志庭扯上任何关系。”
是劝慰,也是警告及命令。
“唐志庭”三个字,之于梁媛,如同罂粟花,乍看时,美则美已,脱下那层美丽的外衣,确实剧毒。
戒不掉,或许某天就搭上一条命了。
梁媛眼睫轻颤,脸色微微发白,她看着梁舒冉,蠕动着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如从说起。
梁舒冉却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直言不讳,“这一回他给你吃的是精神类药物,保准哪天,喂给你的就是毒砒霜剧毒。”
“不会的!”梁媛的眼睛睁大了一点,情绪有些激动,但对上梁舒冉冷然的眼神,又不得不压低了声音,小声辩解,“不管怎么说,我跟他这么多年了,而且他还是你父亲,就算他真的不喜欢我,也不会做出那种犯法的事情。”
他不会做犯法的事情?
梁舒冉在心底溢出阵阵的冷笑,也不知该说她是天真还是愚蠢。
唐志庭表面风光无限,一副正人君子,但背地里,双手到底沾了多少腥,她梁媛是完全不知情而已。
利益至上的人,哪来的儿女情长缠缠绵绵,在他眼里,除了利益与地位,任何人都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而已。
“我不管他会不会,你若是跟再跟他私底下来往,”梁舒冉微顿,“你就当没生养我这个女儿。”
梁媛愕然,“舒冉!”
“我说到做到。”梁舒冉面无表情,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我和他,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其实,人的一生,硬要给最重要的人排位的话,其实应该是伴侣排在首要地位。
因为父母会比你先老去离开世,儿女长大了会离开你身边独自成家,亲朋好友更别提了,唯有你的伴侣,会陪你走完一生,那个陪你走过余生,一直留到最后的,当然是最重要的。
前提是,这个伴侣,也把你当成余生唯一的陪伴。
唐志庭或许会陪梁媛到最后,大概,还会亲手送下黄泉路。
这种时刻恨不得你马上去死的男人,要来何用?
梁媛生性怯懦,她是真的怕梁舒冉来真的,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端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试图以此博取同情。
她的女儿,她自然很清楚,梁舒冉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装可怜,这个女儿就会于心不忍。
屡试不爽。
可惜,这一回,这种招数却失效了。
梁舒冉连眼皮都不抬,温静的脸维持着淡淡的厉色,“妈,我不是说说而已,这句话,我很早就想跟你说了,但是忍了又忍,一直忍到今天。”
“我能纵容你一次、还能二次,但是反反复复如此,哪怕你是我妈,也该适可而止。”梁舒冉抓过她的手,翻转过来,把药丸放在她的掌心上,淡声道,“把药吃了,我还有事情要,先回去了,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梁媛捏着那几颗药丸,吞咽了一口唾沫,视线跟谁着梁舒冉起身而抬起了头,又听见梁舒冉道,“我会找个可靠的阿姨过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平日有时间,我也会常回来陪你。”
梁舒冉拉开房间的门,看见梁茹站在房门外,从她的表情上猜测,怕是听到了她说的话。
带上门,梁舒冉挽唇,“小姨,走吧,我送你回家。”
“舒冉,你刚才说唐志庭给姐姐精神类药物,是什么意思?”
梁舒冉走到客厅,拿起手提包,“我们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