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思平日确实喜欢喝点酒,不过喝得不多。怎么了?”
武轻尘把腰间的瓶子拿出,将茶水倒了一点,准备回去细察里边的成分。
这时外头忽然有人喊“抓贼”,瞬间惊动了已经休息了的李默思的家眷,死一般沉寂的李府立刻点起火把。歌拉过武轻尘的手往门口赶,发现已经来不及跑出去了。武轻尘急问,“怎么办?”
若是被人发现他们两个人在这里,那可就糟了。
“放心,跟我来。”歌拽过她的手,往回走,走到床榻边,只见他弯腰转动了哪里,床榻发出咯吱响动,瞬间出现了一个能容得了一人大小的空间。歌抱过武轻尘,嘱咐道,“别怕,往里边跳。”
武轻尘跳下去后发现这是一个和上边房间一样大小的密室,歌紧接着也跳了下来,他转动墙上的火把,密室的入口迅速关上。
“这是我和李大人平日商讨要事的秘密要地,除了我和李大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了躲避的用场。”歌苦笑了下。
这里有张书桌,两张座椅,武轻尘点点头,看向歌,他嘴上虽然不说,但她知道,他一直为李默思的死感到痛惜。
她将桌上的茶倒上一杯,递给他,“你真的觉得不是四皇子做的吗?或许之前莫闲云的死,他觉得是你做的继而报复呢?”
“不,我相信不是。下和我虽然并不亲厚,可我了解他,从小醉梦于温柔乡,不喜争权夺势,那些在朝廷上主张他当太子的人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歌笃定摇头。
“我相信你的相信。”武轻尘扬起嘴角,温柔以望。
他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没有了往日逗笑的兴致,晚上来查探的黑衣人是谁,看他的身手绝非一般的高手,也不可能会让巡逻的侍卫发现,他一定是发现了他们,故意这样做。
而能将莫闲云和李默思两位朝廷重臣无声无息地给做掉,且不留下一点痕迹的也是高手。这些高手背后的主子想来更不是等闲之辈,或许他该往更深的地方寻思。
“船到桥头自然直。”武轻尘安慰道,“咦,外边好像没有声音了,我们出去吧。”
歌拉她往里走,走到墙边,伸手一推,只见一条悠长深邃的洞隧赫然出现。沿着这个洞隧一直往前走,竟就是李府外围。
在宫里长大的武轻尘也见过不少密室,可像这样的普通命官的府邸,居然能有如此精密的布设,还是不多见的。
此时的李府已经不宁静了,歌拉着武轻尘回客栈。歌躺上床榻,看到武轻尘在摆弄从李府带回来的茶,便用拳头撑着脑袋,“有什么发现?”
“过了这么久,茶香还能如此浓郁,是杯好茶。”武轻尘好整以暇地歪过脑袋。
歌微眯眸,“果然是近墨者黑啊。”
“那你承认你是墨咯?”武轻尘捂嘴笑,“好了,说正事,这杯茶里放了少量的木薯粉,除此之外并无特别。”
“木薯粉?”歌坐起,“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药啊。”
“确实不是。”武轻尘点头,“我猜李大人对木薯粉过敏,而木薯粉无色无味,李大人喝了一定量的木薯粉,便会过敏而死。”
“我并不知道李大人对木薯粉会过敏……”歌皱眉。
“像这种生活习性只会是李夫人等家眷才会清楚。”武轻尘捏着下巴,眼光忽闪,“或许从李大人的几位夫人着手,就会有眉目了。”
歌拧着眉冲武轻尘招招手,“你过来。”
“怎么了?伤口又疼了吗?”武轻尘急急地走过来,弯下腰,却被他伸出手指戳中额头,“夫人如此聪慧,不如去捕快衙门当差吧。”
“……”
这家伙,逮着机会就损她,她哼了一声转过身,被他一把拉到了床上,紧紧拥入怀里,“去哪儿呢,忙了一晚上,还有几个时辰就天亮了。夫人,休息吧。”
他像一只温顺的大猫使劲地往她身上黏进,武轻尘望向窗外,月亮也躲进云层盖上了厚厚的被衿,是啊,很快就天亮了,歌就这么从背后抱着她,两人和衣而卧。
武轻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她醒来时,发现身旁歌已经不见了。她起身,唤歌,无人应答,开门正好看到小二走过来,便叫住他,“你知道昨夜和我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去哪里了吗?”
“哦,姑娘是在说您相公吗?”
“……是。”
“不知道啊,他不是一直和您在一起的吗?”
“……”这是一个讨人厌的小二!武轻尘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一大清早的,歌会去哪里呢?她拿上包关上房门,下了二楼,思索着沿街寻找一下歌,这时一辆马车驶过,轿帘掀开,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冷冷地说了声“上车”,一只手就有力地牵她跳上了马车。
武轻尘坐定,看向面前的人,垂眉,“三皇子。”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天一身墨黑色长衫,脚穿白色鹿皮短靴,手心握着白玉坠子,闭目慵懒。
“昨日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