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辘辘,可是等走到里考棚百米远的地方便进不去了,四人只能下了马车。
安望飞不敢往安乘风跟前凑,只得拉着徐韶华道:
“爹,易平哥,我和华弟去看发案!”
随后,安望飞便直接拉着徐韶华,泥鳅一样的钻入人群。
而安乘风不由得摸了摸下巴,看向了徐易平:
“易平贤侄啊,你说,飞哥儿可是因为我昨日不曾前来送考,所以心里有气?”
徐易平没吱声,只觉得这位叔父话有些多,人有没有气,先哄了就是,这会儿想来想去作甚?
安望飞一气拉着徐韶华钻入人群,徐韶华暗中运转九霄身法,没让拥挤的人群挨着自己一根头发丝,反而是安望飞奔跑的太过狂野,整个人头发和衣裳都有些凌乱。
二人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胡氏兄弟正在发案台下,胡文锦一眼便看到了徐韶华:
“徐韶华,你可算来了!”
“今日,便是你我赌注揭晓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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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处处小心,步步谨慎,可恰恰是因为他太过爱惜羽毛,反而露出了破绽。”
徐韶华淡淡的说着,安望飞听到这里,只觉得头脑一清,不由一拍大腿:
“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有想到?!”
徐韶华闻言不由一笑:
“瞧望飞兄说的,这种事儿本不是多么重要的,何须对其上心?”
“怎么就不重要了!他可是差点儿害了华弟你!”
“望飞兄,害我的可不是张瑞。他不过是被人在身后推动的卒子罢了。”
徐韶华说着,缓缓起身走到窗前,顺着学子舍远远看去,可以看到那远处挤挤挨挨的考棚,再远的,便是隔壁的霖阳府了。
“害我之人,尚在远方,眼前之人,实在不足为惧。望飞兄此时便焦急起来,有些为时过早。”
午后的微风虽然还带着寒意,可是临窗的少年却毫无畏惧般,笔挺而立,恰如其下翠竹,风姿灼灼,令人向往。
安望飞闻言,喉头动了两下,端起已经有些温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是我心急了。”
徐韶华转过身,低眉含笑:
“无妨,望飞兄也是担心我罢了。”
安望飞点了点头,看着手中的茶碗,不由发起了呆。
他担心华弟,也……担心自己。
安望飞自认自己做不到许青云那般心狠手辣的,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入仕与之对上,他实不知自己在其面前可有胜算。
而就在安望飞胡思乱想之时,他只觉得肩膀一暖,他不由得抬眸看去,眸底还有未曾收起的无错,徐韶华仔细看着,半晌这才道:
“望飞兄,这是怕了?”
安望飞一时无言,他愣愣的看着徐韶华,明明是比自己还要年少的少年郎,可是他坐在那里,便如同一把刚刚开锋,泛着寒光的利剑!
他在,便无人敢摄其锋!
那样通身昂扬的锐气,是他这辈子都不会有的!
安望飞苦笑着抹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