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神志不清地叨叨什么呢?装修?花?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樊可许,那是你喜欢的未来吧。”
“周拟,你几岁了?”
……
“二十六岁。”周拟说。
“你很清醒。”樊诩说。
“你既然这么清醒,吃饭的时候就不要抗拒程亦然喂你的流食了。”
“……我已经吃了三年流食了?!”周拟的声音提高了一度,他真的要疯了,“我每年都在念叨着樊可许??!!!”
“你每次清醒的时候都这么说。”樊诩回答道,“可你的病好过吗?”
“我没病!”周拟一双眼睛瞪得发红,他对着樊诩说,“是你!你他妈又想害我,凭什么,你不是想杀你妹妹吗?你不无辜吗?!”
“我要回去!!!”他大叫道。
“新世界没了!”樊诩的声音盖过了他,“什么都结束了!”
“什么都结束了……”
周拟瘫在轮椅上喃喃自语,叹了口气。
“这么活着还不如死刑。”
他眯了眯眼睛,用指甲抠着自己的手,视线不断下移。
——最后停留在袖子里反光的刀片。
在樊诩看不见的地方,他露出了一抹熟悉的笑容。
想活着哪里是这么难的事,周拟想。
这把轮椅的扶手是皮做的。
侧面早就被他用刀刻满字了。
周拟静静地看了看扶手,那上面的刀刻笔画是他拆开罪孽的笔画改的,又是只有他才能看懂的,新的字体。
樊可许捡回了他半条命,就算记忆不清晰,就算意识混乱,他永远都可以相信他的脑子。
——永远不会忘记他思考的底层逻辑。
他能跑出去。
他还能动。
因为他叫周拟。
他永远都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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