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咬牙抵着。
李莲花下第二针,第三针……
随着送入皮肉的金针越多,那种疼痛也越深广结实。
小方多病牙咬得更死,两只小手也紧紧攥成拳头。
他拼命地抑制克服,还是止不住战栗了一下。
那一抖,让李莲花的第十七根针,没敢扎下去。
他悬着针,双眸映着刺猬样的小小身影,心头被绞了下。
在场的人,亦是被揪了下。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谈何容易受这样的苦楚?
然毫无办法。
欲痊病体,必承其重。
李莲花伸出左手,去按小方多病的腿。
“不必这么麻烦。”笛飞声并指探出手去。
“阿飞,你做什么?”方多病问了嘴。
笛飞声嗒嗒两下,在小方多病身上点了点,“自然是为了李莲花好下针。”
小方多病定住不能动了。
只有嘴巴能说话,眼珠能转。
他表达他坚韧的不满,“我可以忍住的。”
“小孩,这不是忍不忍的问题。”南宫弦月出言。
人的意志和身体反应,是不能等而视之的。
意志可以捱过千难万险,不代表身体不会有反射性的举动。
小笛飞声瞥眼李相夷,帮了句腔。
“以前你师父被扎,他们也是这么帮他的。”
最初那几回引毒,是方多病和笛飞声帮摁的人。
后来图方便,发现还是定身穴好用。
人根本想动也动不了。
这么说,也是出于讲李相夷怎么怎么,对小方多病贼拉管用。
就是李相夷有点尴尬。
这让他为人师长的面子往哪儿挂?
一开始,就不该提东海那档子事。
然木已成舟,他只能硬着头皮道。
“对,这只是种治疗的辅助手段。”
“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说明,武学的用处还挺大的,是吧?”
小方多病点点头,不再反对。
针继续落。
疼痛继续蔓延。
定身穴只是定住身体而已,疼痛还是切切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