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尔斯原本还言笑晏晏,闻言笑容一僵:
啊?
啥?
那你刚刚还——
“您若真要解决问题,殿下,那您就不能着迷于所谓‘看透了本质’‘问题的根本’‘抓住关键’……诸如此类的话术。”
泰尔斯眉毛一挑,笑容渐渐消失。
马略斯沉声道:
“您最好着眼于细节和真实,历史和真相。”
泰尔斯一怔:
“细节和真实?”
这还需要特别说明吗?
马略斯点点头:
“因为‘本质’也好,‘根本’也罢,这些唬人的大道理,都是我们事后总结出来的——大多数时候只能拿来自我安慰,或对人吹嘘,来回辩论。”
只见马略斯转身看向窗外的熙熙攘攘:
“但唯有细节和真实,殿下,唯有它们,才是组成现实的一块块砖垒,轻忽不得。”
泰尔斯收敛了表情,正襟危坐——守望人的这个样子可不多见。
“离开它们,什么本质,什么根本,都是虚假。”
下一刻,马略斯一贯平静的嗓音,突然多了几丝波动:
“就像离开人本身……”
他幽幽道:
“什么信仰,什么理念,都无意义。”
什么?
泰尔斯看着他的守望人,心中有无数疑问,可话到嘴边,却凝成几个词。
“啊,”泰尔斯叹息道,“我会记住的。”
马略斯没有回头。
他只是深深地望着窗外。
望着多姿多彩的梦幻之城。
望向他眼里,那灰暗无光的一片荒芜。
————
“老子要杀了她。”
杀了凯萨琳。
杀了那就剩一只手的臭刀婊子。
红蝮蛇颤抖着双肩,缓缓抬起头来,满眼怨毒:
“无论出什么价码。”
无论请什么杀手。
哪怕要把洛桑二世从坟墓里挖出来。
杀了她!
但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恐怕很难。”
涅克拉猛地转头,死死瞪着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