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对朱聿键的话还是相当认可的。
那日大捷虽有诸般因素,但这支太子亲军的战力却给目睹了全程战况的郑鸿逵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与他那翻译出身,信奉小富即安,没什么太大野心的大哥不同,郑鸿逵深知此乃大争之世,以他郑家的体量若不能自立必定会引得胜利者的觊觎。
可惜的是,郑家在海上罕有对手,但在陆地上可谓是一言难尽。
如此情形自然没有可能与争夺华夏的这几家中的任何一家在陆地上争锋。
所以,在那日看见太子亲军的战斗力之后他便生出了拉拢之心。
只是
既为太子亲军,那么其忠诚自然也是毋庸置疑的,若要拉拢当还是得谨慎一些。
就当心怀鬼胎的二人还在船上眺望之时,朱国弼和常冠林已带着那队兵卒入了杭州城。
朱慈烺自然在那队兵卒之中,但他并非刻意向在杭官员隐瞒自己的行踪。
只是他这趟前来本就有为之后的动作整合杭州军力的意思。
若是被鞑子侦知自己的动向,倒也有不小的可能会引起多铎的警惕。
所以他才在即将到达杭州时才通知了朱国弼和常冠林二人。
“杭州情势大体便是这样。”
路上,朱国弼抓紧时间向朱慈烺禀报了杭州城里各方情况,随后便沉默不语,等待太子殿下的回应。
“果然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此次若无国公,这杭州怕是还要多上不少波折。”
“全赖殿下带出的亲军才能如此顺利,老臣至多就是磨了磨嘴皮子,倒也没出多少力。”
“嗯,常将军和兵卒们的功劳我自然是记着的,但国公也无需谦辞。”
说到这里,朱慈烺顿了一下,随后便如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才又接着说道。
“哦,对了,前次你不是替勋贵们求差事吗?
我思来想去,应天城里也多少差事,所以我便从他们的子侄中选了些当用的独编一营,待练好之后就充作我的随侍吧。”
“谢殿下。”
“你也莫怪,那些人是什么样子你比我清楚,若真将重要的差事交去反倒害了他们,左右将来子侄们都是要继爵位的,却也能保他家族繁荣。”
自最初开始,朱慈烺便一直对朱国弼存着一份警惕,作为千年的老狐狸,朱国弼自然也对此心知肚明。
可这次见面他却发现太子殿下与自己谈话之时少了几分疏远,多了几分坦诚,
这倒让道行极深的朱国弼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殿下回护之意老臣明白,想来他们也是能明白的。”
“他们明不明白却也不太重要,此时正值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想来华夏也会有不少人能跟上本宫的脚步。”
说完,朱慈烺也不理会这半辈子都窝在应天的老国公能否明白自己的意思,随后便又向常冠林了解起了被拐到这里的应天军。
他们那里倒也简单,说破大天也就是深恨马士英将他们骗离应天,从而使其家人“惨遭鞑子毒手”。
此时有常冠林带来的那两千兵卒现身说法,收其军心自然也就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一番之后,一行人到了逆王在杭州的住所,朱国弼才待命人去通知各路官员,却听朱慈烺说道:“我先去拜见邹太后,另外将在杭藩王也都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