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整发,他立在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对不起,但我不后悔。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吧。”
宇文清露别过头去对着床里头,仍旧冷声道,“滚出去,别让我看到你。”
罗根基仿佛没听到这话一般,兀自说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会帮你。”
宇文清露愣了愣,终于转过头来,“你怎么帮我?”
事已至此,她无法改变,可如果他能帮她达到目的报了仇,到时候再来惩治他也是一样的。
罗根基淡淡的道,“我自有办法,以后你不要再管这些事,也不要再派人去晋王府了。”
宇文清露一惊,他原来什么都知道,连她派人去晋王府的事也知道。
罗根基不再多说,转身出门。
幻蓝揉着眼从耳房里出来,打了个哈欠,望着渐渐发暗的天,心下一阵惊慌,陡然清醒起来。
她奉了郡主的命正要找人去晋王府打探消息,突然觉得很困,再然后似乎就睡着了,她怎会一下子睡到了天黑?
不知道郡主有没有叫过她?
她急急的向正房奔去,远远的瞧见罗根基正从郡主房里走出来,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老天,姑爷什么时候跑进去了?
罗根基迈步上前,瞟了她一眼,“跟我去一趟炼药房。”
幻蓝慌张的朝正房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看着罗根基。
罗根基沉声道,“郡主身上不舒服,我已经替她把过脉了,你跟我去拿药。”
幻蓝更觉慌张,结结巴巴的道,“郡……主,郡主,怎……怎么了?”
罗根基走在前头,“感了风寒,无碍,吃些药就好了。”
幻蓝低着头跟在后头,去了炼药房。
罗根基拿出两个瓷瓶子,一个白色的一个红色的,“红色的让郡主喝一口,白的让郡主自己涂抹在疼的地方。”
“是。”幻蓝屈屈膝,伸手将两个瓶子接在手里,却纳闷的很,不是感了风寒吗?怎么还用涂抹的药?头疼吗?
她拿了药,急忙赶回去,耷拉着脑袋走进正房,心下惊惧不安。
宇文清露已穿戴整齐,床上也整理的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出异样,端坐在椅上,面色平静,却异常的苍白。
幻蓝屈屈膝,小心翼翼的道,“郡主,爷让奴婢给您拿来的药,红的喝一口,白色的涂抹在疼的地方。”
宇文清露陡然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狠狠的刺在幻蓝身上,“你说什么?”
幻蓝手一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呐呐的不敢再出声。
宇文清露冷声道,“不用再派人去晋王府打听消息了。”
幻蓝有些吃惊,又不敢多问,“是,郡主。”
宇文清露又吩咐道,“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幻蓝更觉得奇怪,怎么这个时候要沐浴?但她不敢多言,缓步上前,将手里的瓷瓶放在靠近宇文清露的桌上,“郡主快些吃了吧。”
宇文清露面色发青,蓦地抓起那瓷瓶子,朝地上狠狠的甩去,尖声道,“滚,滚出去,滚出去。”
幻蓝大惊失色,慌忙转身疾步奔出房门,外头的天黑沉沉的,一如她此时沉在谷底的心,郡主今日与往日不同,这是怎么了?
她不敢耽搁,顶着夜幕去准备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