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几条空荡荡的街道,脚下的水泥路渐渐变成泥泞的土路,路边的建筑越来越稀疏,最后更是只剩下一片荒草丛生的田野。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踏上了一条狭窄的小路,两侧是收割后的玉米地,只剩下光秃秃的秸秆插在地上,如同无数双枯手从土里伸出,在风中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哭声愈发清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渗人。不过白烈仍旧不紧不慢,淡定的往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寒意越重。白烈哈了两口气,阵阵白气喷出,显然周遭的气温已经降至了零下。
眼前这条小路像是没有尽头,无穷无尽,两侧的玉米秸秆在风里摇晃,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透过秸秆的缝隙注视着他。
终于,小路尽头出现一片开阔地。白烈的脚步顿住,眼前,是一片坟地,密密麻麻的坟包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的光芒,墓碑上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
哭声就在坟地中央,伴随着一阵若有若无的铃铛声,给人一种现实中夹杂着虚幻的恍惚感觉。
坟地附近的空气阴冷的更加刺骨,周遭的哭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当他走到坟地中央时,便瞧见了哭声的来源。
一个身穿白色丧服的女人正背对着他站在一座坟前,长长的黑发垂到腰间,随着夜风轻轻飘动。
她的裙摆下露出一双苍白的脚,没有穿鞋,脚尖诡异的扭曲着。白烈注意到她的右手攥着一串铜铃,每哭一声,其手中铜铃就会轻轻摇晃一下。
“媒介,是铜铃声嘛?”见到这一幕,白烈在心中暗自思索道。
就在白烈的愣神之际,他的眼睛突然不受控制的泛起阵阵酸涩。那种想哭的冲动来得毫无征兆,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强行扒开他的泪腺。
白烈没去刻意控制,也没去催动体内神力,而是顺其自然,心说你让我哭那我就哭呗,于是,他的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
他的眼泪刚滑落脸颊,那丧服女鬼手中的铜铃骤然停止摇晃,死寂般的坟地里,唯有白烈的抽噎和自语声:“老赵啊,你咋就死的那么惨哎……”
伴随着白烈的哭声,丧服女鬼那僵直的脖颈发出“咔咔”的转动声,与此同时,她那原本背对着白烈的身躯开始缓缓扭转。
这一刻,白烈彻底捋清了这个丧服女鬼的杀人媒介。
铃铛声并非直接的杀人条件,而是起到情绪操控作用,只要有人受到铃铛的影响发出哭声,她就会进入转身读秒转身的状态。据白烈推测,一旦她彻底完成转身,所有触发媒介的普通人都会瞬间殒命。
白烈见试的差不多了,就催动了体内的神力,控制住了自己哭“老赵”的眼泪,转而开笑……
“哈哈哈。”
随着笑声的响起,
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并不是白烈精神病犯了,
而是他想看看,
笑,
能不能让这丧服女鬼,
往回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