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雁辞疑惑以对,是完全不懂路拾在说些什么。
路拾只好偃旗息鼓,但为了防止世界又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回到原点,所以他决定把之前的想法实行下去——要一天十二个时辰跟沉雁辞待在一起。
“你……不怕我了?”听到他的决定,沉雁辞声音发紧的问道。
又问一遍?
这下子,路拾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了,“到底哪里让你觉得很怕你?”
“很多时候。”
路拾耐心等着,房内沉寂良久,他终于发现,可能等不来答案了,难以置信道:“没了?”
沉雁辞点头,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
路拾感到无语且好笑,仰头长长叹息一声。他决定不再在游戏里白费力气了,要解释也是要向真正的沉雁辞去说。
况且,他也还没弄清楚,是不是这些解释造成了时间回溯。
“从今天起,我会试着不再‘怕’你。”
路拾不知道自己最后的这句话,在沉雁辞心中掀起多大的波澜,只是忙着找人搬来一张榻,放在沉雁辞房间的窗下。
当年这段时间,沉雁辞白日里忙着处理城中事务,晚上就专心修炼,从未有一刻松懈。
所以路拾也没想太多,一个房间也不会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晚上大家各练各的嘛。
到了晚间,路拾早早盘膝入定,完全没注意到沉雁辞整夜都在房中来回踱步。
翌日,路拾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日期,门口的护卫回答他,今日初九。
“昨日初八,今日初九,就看今日能不能顺利过完。”
路拾心里盘算着,跑到沉雁辞书房外,一刻钟一刻钟数着时辰过。
沉雁辞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便也放下手中的事务,站在一旁陪他。
两人无声相伴,颇有些像相互扶持的艰难往日,一时之间,路时拾因游戏规则不明而焦躁的心,跟着沉静下来。
两人在庭中傻站着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城主府,阮枫林赶来嘲笑。
“远远我就听说天上要掉宝贝,引得城主大人和他师弟伸长了脖子等,跟我们也说说到底是什么宝贝?”
油滑的语调打破了庭中的静谧,沉雁辞眉心微微隆起,“你很闲?”
“别这么大火气嘛……”阮枫林自袖中拿出一柄短刃,“我是来给你送定情信物的,喏,你的老相好找来啦……”
“荒谬!”沉雁辞望了路拾一眼。
啊……原来是这时候。
路拾想起来了。羲和城的名声远播之后,当年山门的旧友一听就知道,此城与羲和山脱不了关联。
世道乱起来,很多人就想着来投奔,其中就有一家的女儿,当年差点与少主定下婚约。
万年之前,没少因为这个女人生闷气,现在对方又来了,路拾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来。
“婚约一事,只是当年父亲与朋友的戏言。”沉雁辞解释道。
路拾哪会不知道?
在羲和山的时候,掌门在筵席上与朋友笑谈结儿女亲家,当天晚上就传遍了整个羲和山,杂役们纷纷讨论未来的少主夫人脾气如何,好不好伺候之类的。
路拾听得真真的,怕是比少主自己还要清楚这件事。
阮枫林摊手,“那你也得拿个主意,这人怎么安排?”
毕竟是老掌门的朋友,沉雁辞总不能置之不理,传出去会被人骂。
“给他们安排个住处,之后我当面与他们说清楚。”沉雁辞道。
路拾不太开心的用脚尖踮着地,没有开口干涉沉雁辞的决定,只是也不愿理会这些糟心事,便道:“你们聊,我出去走走。”
闻言,沉雁辞面露痛苦之色,路拾刚看见,正想要问,不料眼前一黑。
再睁眼又回到了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