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生父亲苦苦相逼到妥协,个中失落她应该无法理解。
如果这是他离开唯一的愿望,答应他又有什么不行?
“姐,你愿意给我吗?”即便是知道身下人的意思,白莫寒仍在最后的时候,执意问了一遍。
涂轻语轻轻嗯了一声。
间隙,白莫寒握着她的手,手指插入指缝间,与她十指相扣。
一手扣住他的下巴,一瞬不瞬地看进她迷惘的眼中:“即使我不在这里,你也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不准忘记我,不准爱上别人……”
两人翻来覆去,等一切结束后,涂轻语有种从鱼钩上被放下来的轻松感。
整个被抽干的错觉,全身散架一般躺着,气息奄奄。
白莫寒深刻体会到这个人已经属于自己的事实,更多是心理上的满足。
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卑鄙,明明要离开,仍选择在最后将自己牢牢的印在他的记忆中。
这是谁都无法抹去的。
那些爱与痛,只有他能带给她。
将涂轻语抱到浴室去清理干净,累极的人在中途便昏睡了过去。
雾气蒸腾中,看着她满身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迹,从内到外,白莫寒便觉得安心几分,遥遥亦是有期。
他也会觉得不安和害怕,害怕时间会让人改变,害怕被寂寞钻了空子,等他回来时,涂轻语已经站在别人身边。
可能因为实在太累,涂轻语被抱到床上放下时仍未睁眼,头一歪便彻底睡了过去。
白莫寒一夜无眠,脑中纷乱的想着,直到天亮。
给涂轻语掩好被子,低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白莫寒起身穿好衣服。
最后环顾了一起生活的家一圈,向门口走去。
手握上门把,定住。
打开门,会有一辆接他离开的车在外面,卧室里,他最爱的人正躺在那里。
这是他十九年人生里最艰难的选择。
他一向明白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弱者被强者压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当弱者这样的身份被赋予到他头上,真正感觉到屈辱与不甘。
明明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明明知道该做什么选择,却被迫去选另一个选项。
白莫寒闭上眼,握住门把的手指骨节发白,最后猛的向门上捶了一拳,转身又回到涂轻语睡的房间。
握住还在昏睡中的她的手,紧抿的唇印在她的手背上,最后埋头在她肩窝。
在手被握住的时候,涂轻语是醒了的,但因为昨夜消耗太过,明明思想上有意识,身体却累得醒不过来……
她隐约感觉到对方是要走了,感觉到白莫寒握着她的动作紧得让人心疼,感觉到白莫寒炙热的呼吸喷在颈侧。
她很想抬起手,最后摸摸白莫寒的脸,告诉他别难过,想亲亲他的额头,告诉他自己会等,无论多久。
可惜做不到……
她试了又试,眼皮沉得厉害,最后也没能睁开。
耳边声音模糊响起,一字一顿鼓震耳膜。
“姐,等我回来。”